王騰雲的臉色變了變,看向白老闆,無聲地喊着:“老大……”
王大飛的腦回路有點不一樣,目露驚喜:“江老闆,我就知道沒跟錯人!您放心,我一定為你抛頭顱灑熱血!”
江路神色淡淡,說:“這就不必了,你把我讓你做的事都做好就行了。當然,錢也少不了你的。”
王大飛繼續發自内心地表忠心。
王騰雲見堂哥這樣說,也就不說話了。
白老闆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王騰雲,這場見面就算結束了。
白老闆帶着三人往小屋走,跟江路說:“我不是跟你說現在是安全的嗎?”
江路手插在兜裡,說:“這種事,能自己掌控的,你覺得我會因為你一句話就放松警惕嗎?”
白老闆不說話了。
進了屋裡,四人對着地圖,商讨出了路線,約定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就出發。
送走王大飛和王騰雲,江路沒走。
“時間還早,你這車也借我練練手。”
白老闆摸出鑰匙,盯着江路的臉,說:“你會開?”
江路說:“不就那麼回事嗎?說得多難一樣。你要是不放心,就來副駕駛盯着。”
白老闆确實不放心。
江路膽子大,幾個來回,就把這車開熟了。
下車的時候,貨車底盤有點高,江路是直接蹦下來的。
隻是白老闆的動作很快,在江路蹦下來的那一刻,白老闆已經下車走到江路身邊了。
白老闆伸手扶住江路,卸了一點力。
江路身體的平衡受到了影響,往白老闆胳膊上靠了靠,再站正,把鑰匙還給白老闆,就上了自己的三蹦子,打算回家。
今天回家早,可以和斐斐好好吃個晚飯,再和陳晉交代一下之後的安排。
然而,江路坐上三蹦子朝外看,就看到了扶着自行車的陳晉,還有陳晉身邊站着的斐斐。
江路把車騎到父女倆身邊,讓人上車。
沒等江路問,陳晉主動解釋道:“斐斐今天說想看媽媽上班,我就帶着她過來了。”
去大學街要路過這個垃圾場,正好就看到了江路的三蹦子停在這裡,他也就停在路邊等江路出現。
江路坐在貨車上的時候,大概是沒看到牆角下的他。
所以也就不知道他已經在門口站了有一陣了。
江路要看路,不能分神去看斐斐,但是聞言,笑得很開心,說道:“斐斐想媽媽了呀,今天晚上媽媽不上班了喲,陪斐斐玩。”
斐斐隻聽到了玩,開心得不行。
陳晉看向江路的側臉,這是江路和他離婚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休息。
江路繼續說:“今晚媽媽帶着斐斐和爸爸一起下館子去!”
“媽媽,我想吃酥魚!”
“好嘞!我們吃酥魚去!”
陳晉一手抱着斐斐,腦子裡還是剛剛那個男人扶住江路的畫面,而江路也很自然地借力,他有點不想去吃這個飯。
陳晉說:“既然你們下館子,那我就不去了吧,我也很久沒陪我爸媽了。”
江路不疑有他,陳晉就是這麼一個孝順的人,說:“那行吧,明天你早點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陳晉記住了,說:“嗯。”
江路的三蹦子甚至沒進新建路,就被陳晉要求停車,剩下的路他自己會走。
江路樂得輕松,帶着斐斐去了西江縣那家開了五年的酥魚店。
陳晉回到自己家,王巧妹和林清清正在忙活着燒晚飯。
見到陳晉這個時候出現在家裡,王巧妹說:“怎麼了,大忙人今天不忙了?”
這個大忙人不知道說的是誰,但是王巧妹陰陽怪氣的語氣是明明白白的。
之前被江路扇了一巴掌的氣一直憋着呢。
這段時間,隻要見到陳晉,她就想着法子挖苦陳晉。
見陳晉不理人,王巧妹繼續說:“怎麼了,江路用不到你了,就把你趕回來了?”
“飯都沒讓你吃一口?這老闆也不咋樣嘛!”這句話是在回擊江路說的不會給她派活那句。
王巧妹抓不住江路,也不太敢去江路面前逼逼賴賴,正好逮着陳晉了,使勁發洩怒火。
陳晉照舊不理人,走進自己房間,關上房門。
看着和江路離開時一模一樣,依舊空空蕩蕩的房子,陳晉滿腦子都是“江路用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