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伍德說,“就是金色飛賊,是所有球中最重要的。隻有當金色飛賊被抓住時,魁地奇比賽才算正式結束。”
“作為找球手,你的任務就是在球場内找到它,并穿梭在追球手、擊球手、遊走球和鬼飛球之間,比對手更快地把它抓在手裡,這樣我們就能得到一百五十分。”伍德舉着金色飛賊向哈利示意,“我說的你需要在恰當的時機結束比賽,意思就是當我們的得分處于劣勢時,你必須在差距達到一百五十分之前抓住它,但要是我們處于領先地位的話,你隻要保證不讓對方得到金色飛賊就可以了。”
“行了,就是這樣——還有問題嗎?”
哈利搖了搖頭:“我們要現在開始訓練嗎?”他有些期待地看着伍德。
伍德看了下将黑的天色,拿出了一袋高爾夫球:“太晚了,我們先用這個開始練習吧。”他示意哈利跟他一樣騎上掃帚,并把袋子裡的高爾夫球使勁兒地扔向各個地方,讓哈利去接。
“你比我預想的還要優秀,哈利。”在看到哈利百發百中後,伍德高興地說,眼睛裡散發出格外明亮的光芒,但又不顯得突兀和狂熱,好像他就該這樣專注而熱切地注視着什麼,“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我是說……”
“當然可以。”哈利立刻回答說。
伍德的笑容更大了,他向哈利伸出手說:“讓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奧利弗·伍德,格蘭芬多魁地奇代表隊隊長,接下來我們會一起為學院出戰。作為隊長,我希望你能夠在訓練時毫不松懈、全力以赴,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做得更好,因為這關系到整個學院的榮譽。但作為向同一個目标努力的夥伴,我不吝惜對你的贊美,可以說,你打得比查理還要出色,我敢肯定今年的魁地奇杯将會刻上我們的名字。要知道,查理如果沒有去研究龍,他肯定會代表英國參賽的。”
哈利握上伍德的手,對伍德的看重有些無所适從,他略顯緊張地地說:“我會盡力的。”
“放松點,哈利。”伍德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試圖讓他不那麼緊張,打趣說道,“不是隻有當你騎上掃帚的時候,才值得别人的誇獎。當然,比那些誇獎更重要的是享受在空中飛行的感覺,我得說你剛剛就做得很不錯。”
哈利的心情随着伍德的話變得輕松起來,盡管身體因訓練而疲憊,但心裡卻充滿了期待和鬥志。
有了每周三個晚上的魁地奇訓練,再加上各科的課後作業,哈利的時間飛快地逝去,幾乎每天都是忙碌而又充實的。如果不是城堡裡萬聖節的氛圍逐漸濃重,沒有人能忽視這種變化,哈利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霍格沃茨待滿了兩個月。
“沒人能拒絕烤南瓜。”在萬聖節前夕,羅恩嗅着走廊裡飄來的誘人的香氣,一臉陶醉地說,“這是萬聖節裡最值得期待的東西了。”
“或許我們還可以期待一下今天的魔咒課。”哈利看了眼課表,“弗立維教授在上節課結束的時候說過,這節課的教學内容是漂浮咒。”
羅恩立刻變得興緻勃勃了,他催促着哈利盡快趕到教室,要知道,自從上次弗立維教授在他們面前耍上這麼一手後,幾乎所有人都想要嘗試這種能讓物體飛起來的技能,羅恩同樣對此抱有期待。
“在揮動魔杖的時候,千萬不要忘記我們一直在訓練的那個微妙的手腕動作。”弗立維教授耐心地糾正着每一個學生的動作,在确保所有人都記牢了之後,站在他慣常站的那堆書上——這能夠幫助他更全面地觀察到課堂上學生們的學習情況——大聲說着,“然後是咒語的發音。是否念準每一個音節決定着是你使物體漂浮在空中,還是你自己被炸上天花闆。”
“教授,我能申請換個搭檔嗎?”羅恩問,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臉上難掩嫌棄和厭煩,而作為他搭檔的赫敏也表露出了同樣的情緒,誰也說不清他們兩人哪個對被分為一組更惱火一點。
雖然哈利對他們兩人的不和感到擔憂,但此時的他顯然沒有多少心思去關注他們了,因為他正忙于撲滅着火的羽毛中——西莫因為不能讓羽毛飄浮起來,一氣之下用魔杖捅過去,杖尖冒出的火花恰巧點燃了他們的實驗材料。
與赫敏同桌的羅恩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去,無論他怎麼揮動手臂或者大聲念咒,他的羽毛也像是粘在桌闆一樣毫無動靜。
“你說錯了。”赫敏毫不客氣地說,“是羽加——迪姆勒維奧薩,那個‘加’字要說得又長又清楚。”
“既然你這麼機靈,你倒來試試看,”羅恩咆哮着說,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在說讓赫敏什麼動作也别做。
赫敏卷起衣袖,揮動着魔杖,說道:“羽加迪姆勒維奧薩!”
他們的那根羽毛從桌上升起來,飄懸在他們頭頂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哦,做得好!”弗立維教授揮着手喊道,“大家快看,格蘭傑小姐已經成功了!”
“你确實已經成功了,你再一次在課堂上赢得了教授的誇贊。”在弗立維教授轉身指導别的學生的時候,羅恩像是積蓄的不滿終于爆發了一樣對赫敏說,“你就這麼喜歡在課堂上過度表現嗎?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你。”
赫敏緊緊地抿着嘴,憤怒地瞪着羅恩,一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的震驚。
下課的時候,羅恩的情緒壞到了極點,他甚至還沒等弗立維教授離開就先一步沖出了教室,在經過哈利時隻留下一句他先走了。
由于西莫幾乎不停的以各種破壞形式浪費分發到手的羽毛,哈利不得不持續地收拾爛攤子,以及在完成自己的練習後幫助西莫找到施咒訣竅,所以他并沒有注意到羅恩這邊的情形,也就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心情如此糟糕,哈利隻好向赫敏那裡問問情況。
但赫敏的狀态顯然也不怎麼好,具體表現在她一直低着頭慢吞吞地收拾自己的東西,磨蹭到教室裡隻剩下她和哈利兩個人。
“如果你是想問我羅恩為什麼生氣的話,我希望你不要開口。”赫敏對哈利說,她的頭仍舊低垂着。
“他對你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了嗎?”哈利猜測道,看赫敏這麼抵觸的樣子,他有些懷疑兩人鬧的不可開交的原因是羅恩對着赫敏說了什麼,畢竟羅恩确實在面對赫敏的時候有些口不擇言,“如果是這樣,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羅恩他并不是真的這麼想的……”
“你不用為他道歉,哈利。”赫敏終于擡起頭看向哈利,她的眼裡掠過一絲苦澀,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住了,“他隻是說出了一個事實。大家的确都不喜歡我。”
赫敏停下了整理課本的動作,輕聲說:“沒有一個人喜歡我,他們都覺得我是在賣弄學識、嘩衆取寵,覺得我為了在教授們面前有一個好學生的形象,在課堂上不遺餘力地表現自己。就像你看到的,我舉手回答問題盡力去加分,會被看作是好勝心強,我勸别人不要闖禍扣分來維護學院榮譽,被說是沒有人情味,我預習每節課的内容、抓緊一切課外時間擴充自己的知識儲備,大家取笑我是書呆子,我借探讨的名義想跟人聊天,大家會背地裡議論我裝模作樣,就算是他們主動求我幫忙,在事後也會忘了感謝,反而把這些當做是理所當然。無論我怎麼做,大家都讨厭我,難道在霍格沃茨,表現優秀、比别人都做得更好就應該受到指責嗎?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不願意為了讨好别人去改變自己。”
“但你并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也不必去改變自己的優秀去迎合别人。那些你為格蘭芬多加上的每一分都不是出于為自己考慮,真正的受益者是整個學院以及學院的學生們,而你受到教授們的喜愛和青睐全因為你在課餘時間裡的努力和付出,這個是誰也否定不了的,除此以外,你在課業上還幫助了我很多,納威也因為你的指導進步不少,我們都不讨厭你。說真的,我還以為你會被分進拉文克勞,因為你的聰明和好學,而這也不該成為大家讨厭你的理由。”哈利解釋說,但看上去并沒有安慰到赫敏。
“謝謝你的理解,哈利,但是大多數人——幾乎除了你和納威以外——都不那麼認為。”赫敏眼圈發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幾乎要盈眶而出,“羅恩也隻是其中的一個。”
“我不否認我确實因為他的話感到受傷,但讓我真正覺得難過的是他說中并揭開了沒有人願意接觸我、了解我這一事實,這讓我連欺騙自己也做不到了。”赫敏眨了下眼睛,淚水幾乎消失不見,她拿起書包對哈利笑了一下,但那點淺淡的笑容,任誰看都能看清楚她内心的悲傷和沮喪,“我想自己靜一靜,也許我很快就打起精神來了。你知道的,我幾乎每件事都能做得很好,在調節自我情緒上估計也不例外。”
下一節課赫敏并沒有出現,同樣的,一整個下午她都不見人影。如果不是大家發現第一個完成任務的人不是赫敏,或許還沒有人注意到她沒來上課。面對教授們的詢問,知道一些情況的哈利隻好向他們解釋赫敏身體不舒服。
在結束課程後,哈利和羅恩下樓走向餐廳,餐廳裡為大家準備了萬聖節前夕的宴會。這時,從魔咒課結束後就一直沉默的羅恩開口說話了。
“她……”羅恩話沒說完,但哈利從他不安的神色看出了他的擔憂。
哈利有些無奈地說:“我猜你一定是在課堂上對她說了什麼。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哈利,我……”羅恩有些後悔,“你知道的,在面對她的時候,我總是很容易生氣。雖然我有些看不慣她指教我時的語氣和姿态,但我覺得我好像是做錯了。”
“那你就應該向她道歉。”哈利說,“逃避問題永遠不可能解決問題,特别是在認識到是自己的錯誤才造成了這個問題之後。”
盡管羅恩仍有些不情願,但他在猶豫了幾息後坦誠地直面自己的錯誤:“等待會兒她來的時候,我就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