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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看台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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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詳細介紹了如何鍛煉耐心、磨煉技巧,來有效應對拖延戰術和暴力戰術,甚至還延伸講解了一下語言所具有的魅力。我敢說,這本書一定是某位經常與斯萊特林對賽的學生編寫的,畢竟沒有誰能夠打出書中這麼下流的比賽了……”羅恩喋喋不休,對這本書的作者佩服至極,也對斯萊特林隊鄙夷至極。

哈利又翻到扉頁,上面并沒有具體寫上某個人的名字,隻标注有“尖頭叉子”這個名号。這本書來得真及時,哈利想,就算這次的比賽對手是赫奇帕奇,并非斯萊特林,也足夠讓他實踐和驗證了。

接下來,比賽之前的所有課外時間,幾乎都被繁重的魁地奇訓練占據了。但值得慶幸的是,在這樣密集的訓練下,哈利的躲避技術、找球技術以及與球隊的配合度正在穩步提升,這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伍德的焦慮。

比賽當天,赫敏和羅恩來到更衣室外祝哈利好運,但哈利知道,他們實際上在暗暗擔心再也見不到他活着回來了。

“還記得那本書裡寫的内容嗎,哈利?”羅恩緊張地握住哈利的肩膀,在看到他點頭後才滿意地松開手,“如果我們的對手能夠老實地打一場,咱們也用不着那些損招兒。”

“不要抱有這些無用的幻想了,在賽場上期待對手能尊重比賽規則,不亞于逼迫他們直接棄賽。”赫敏理智極了,甚至不忘讓羅恩也冷靜下來,随後又對哈利叮囑道,“哈利,你隻管專心比賽,我們會在看台上幫你盯着斯内普,讓他什麼壞主意都使不出來。”說完,向哈利展示了她和羅恩綁在腕帶上的魔杖,并告訴哈利他們從馬爾福給納威念咒那件事中得到啟發,打算一旦斯内普顯示出要傷害哈利的苗頭,就對他念鎖腿咒。

哈利不由想到上次比賽中斯内普着火的袍子,内心産生了一絲同情。

突然,哨聲響起,哈利拿起他的光輪2000趕去與隊員們彙合。伍德依舊在大聲鼓舞士氣,試圖讓每個球員們都精神抖擻地走出賽場,用氣勢把對方比下去,最好能夠直接吓退他們,但看隊員們的樣子,聽進去的人明顯寥寥無幾,畢竟誰都知道赫奇帕奇隊同樣訓練有素、技術高超,接下來是一場難纏的惡戰,更是一場至關重要的榮譽之戰。

伍德見自己的話不起效果,隻好把哈利拉到一旁單獨強調,為了不讓斯内普過分偏袒赫奇帕奇,隻能速戰速決,而這就要求哈利盡快抓住金色飛賊。但由于帳篷外吵嚷聲太大,哈利同樣什麼也沒聽進去。

這時,正窺視着帳篷外動靜的弗雷德大喊着“鄧布利多來賽場看比賽了”,哈利看到隊員們都沖到帳篷口确認,這才意識到自己和羅恩、赫敏的猜測果然成真了,頓時放松了下來——鄧布利多的出現,代表着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保障,這可比伍德的話管用得多。

與此同時,羅恩和赫敏在看台上找了個地方,就在納威旁邊。羅恩本想換個更高一點的地方,視野開闊能看的更清楚,但赫敏卻強調他們得離斯内普所在的裁判區域近一些,以便于在斯内普有所動作的時候,能夠在最短時間内趕到附近阻止他。

按照結果來看,毫無意外地,羅恩贊同了赫敏的觀點。但他們在看台上并不像旁人一樣,對接下來的比賽感到期待雀躍,反而表現的心事重重,手裡還緊握着魔杖,這引起了納威的注意。

“這不是在課堂,咱們用不着魔杖。”納威好心提醒道。

羅恩剛想解釋幾句,腦袋突然被人重擊了一下,像是用拳頭、手肘之類的敲打。他回頭一看,馬爾福正冷笑着站在他的身後。

“那可說不定,”馬爾福拖着長腔,昂着下巴看向三人,話裡充滿惡意,“等波特從天上掉下來,摔斷一條胳膊或腿,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你們的魔杖就派上用場了。‘羽加迪姆勒維奧薩’——你們最拿手的,不是嗎?”馬爾福扭頭對高爾和克拉布咧嘴大笑。

羅恩對其怒目而視,但沒等他作出反應,斯内普因為喬治把一隻遊走球對準他打了過來,判給赫奇帕奇隊一個罰球,沸騰的看台就轉走了他的注意力,而赫敏十指交叉着放在膝蓋上,眯起眼睛緊緊地盯着哈利,壓根不理睬馬爾福的挑釁。隻見哈利像老鷹一樣圍着賽場盤旋,尋找金色飛賊。

馬爾福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見羅恩和赫敏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他後,又将矛頭對準了一旁的納威。

“你知道格蘭芬多隊是怎麼挑選隊員的嗎?”幾分鐘後,當斯内普毫無道理地又判給赫奇帕奇隊一個罰球時,馬爾福大聲說道,“他們挑選的是那些他們覺得可憐的人。比如波特,沒爹沒媽,還有韋斯萊兄弟,家裡沒錢——你也應該入隊呀,納威·隆巴頓,因為你沒有頭腦。除此之外,我還很難理解你的祖母為什麼要将你送來霍格沃茨,畢竟沒有誰比你看上去更像個啞炮了。當然,也不排除她因為年紀太大,才看不清你沒有一丁點魔法天賦,你覺得呢?”

納威臉漲得通紅,他從椅子上轉過身子,面對馬爾福。

“哈利說過,我比十二個你加在一起都強,馬爾福。”他結結巴巴地說,“所以我在格蘭芬多,而你在令人讨厭的斯萊特林。”

馬爾福臉色乍變,帶着諷笑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怒視着納威,陰沉地問道:“比十二個我加在一起都強?令人讨厭的斯萊特林?波特真的這麼說了?”

“聽不懂話嗎,馬爾福?”羅恩一邊緊盯着賽場動向,為哈利揪着心,一邊抽空注意納威和馬爾福,整個人緊張得神經都要繃斷了,他現在隻期望着馬爾福不要自讨沒趣,趕緊離開,“滾遠點,我們不歡迎斯萊特林。”

“韋斯萊,這裡還輪不到你做主。”馬爾福臉上的表情徹底消失,眯着眼淡淡說道,“能夠容許你發号施令的地方可能隻有手指甲那麼大,比如說,那個住滿了紅毛耗子的陋居。”

“波特那麼賣力地抓金色飛賊,說不定是從你這裡學到的撿錢的勁頭,”馬爾福看着賽場上哈利飛馳的身影,再次發出嘲笑,“又或者是土裡刨食的勁頭。讓我想想,一頓要準備這麼多人的飯菜,你的媽媽一定得在地裡種得很賣力吧。很難說,這種勁頭不是你們的家族遺傳。”

“不準你侮辱我的媽媽!”羅恩再也忍耐不住,在馬爾福反應過來之前蹿到他的面前,把他摔倒在地,并用拳頭狠狠摜在他的臉上。納威遲疑了一下,也翻過座椅幫忙壓住馬爾福想要反擊的雙手,高爾和克拉布在馬爾福的怒斥下也加入了打鬥。

一旁的赫敏全心全意注視着賽場,此時的哈利突然來了一個漂亮的俯沖,使觀衆們發出一片驚呼和喝彩。赫敏站了起來,交叉着的手指放在嘴裡,隻見哈利像一顆子彈一樣射向地面。

“快點,哈利!”赫敏尖叫着,跳上座位,看着哈利徑直向斯内普沖去——她甚至沒有注意到馬爾福和羅恩已經在她座位下滾成一團,也沒有注意到納威、克拉布和高爾扭打在一起,拳腳相加,痛得發出一聲聲尖叫。

在空中,斯内普轉動他的飛天掃帚,剛剛來得及看見一個深紅色的東西“嗖”地從他耳邊飛過,離他隻差幾英寸——緊接着,哈利停止了俯沖,他勝利地舉起手臂,飛賊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裡。

看台上沸騰了。這将是一個新的記錄,誰都不記得在哪次比賽中飛賊這麼快就被抓住了。

“羅恩,羅恩!你在哪裡?比賽結束了!哈利赢了!我們赢了!格蘭芬多隊領先了!”赫敏尖叫着,在椅子上跳個不停,并緊緊擁抱了一下前排的佩蒂爾。

羅恩沒空回應赫敏,他正反扭着馬爾福的右胳膊,把他的肩膀死死按在椅子上,而他的頭發和臉頰,正被克拉布攥住,這讓他的臉變得像頭發一樣通紅。當然,克拉布也沒有讨到什麼好,納威箍住他長滿了肥肉的腰,還用腳踩在他的膝蓋上,同時,納威的脖子也被高爾勒住……在這場混鬥中,沒有誰占到了便宜。

馬爾福聽着耳邊的歡呼聲,面色陰沉,用左手抽出了腰間的魔杖,給羅恩施了個鎖腿咒,從他的手下掙脫了出來。他叫停了高爾和克拉布,惡狠狠地盯着賽場上剛從飛天掃帚上跳下來的哈利,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高爾和克拉布對視了一眼後,也緊随其後離開了看台。

當格蘭芬多學生湧進賽場時,哈利看見斯内普降落在他旁邊,臉色煞白,嘴唇抿得緊緊的,哈利敢保證宣布格蘭芬多勝利的消息足夠讓他感到反胃,但這正好是哈利樂于看到的——接着,哈利感到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擡起頭來,看到了鄧布利多微笑的臉。

“幹得好,”鄧布利多聲音很輕,隻有哈利一個人能聽見,“很高興看到你沒有整天想着那面魔鏡……生活得很充實……太好了……”斯内普憤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在哈利看來,他似乎更想吐在他的臉上。

一小時之後,哈利獨自離開更衣室,要把他的光輪2000送回掃帚棚。他的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歡快。

這種歡快來自于他剛剛打破紀錄,取得了一場比賽勝利,更來自于他對自我的認同——有某種束縛他的東西正在松解。夜晚的空氣從未像現在這樣甜蜜。他走過潮濕的草地,剛才一小時的情景又在腦海中重現,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幸福的片斷:格蘭芬多學生跑過來把他架在他們的肩膀上;羅恩和赫敏在遠處跳上跳下,羅恩一邊淌着鼻血,一邊歡呼雀躍。

哈利即将走到掃帚棚,但某個意料之外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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