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話鋒立刻一轉：“不過我看你但還挺穩得住的，現下也找不到其他人商量，隻能來找你了。”

原來是無奈之舉。

看江微雲沒說話，江宜年又接着說：“總之有什麼消息我都會告訴你的，你有什麼事，也給我說一聲。”

江微雲沒和他客氣：“有件事，正好需要你幫忙。”

江宜年一副你還真有的樣子，試探着問：“什麼事？”

他以為不過是些衣食之事，畢竟現在江家被封，他能做的也不多。

“我要出府一段時間，你娘那面，幫我瞞一下。”

“小事，我……”

“你要幹嘛？”

許宜年不可思議地看着江微雲：“你不會是想逃走吧！”

……

江微雲把之前出府去見江遠州的事簡單了跟他說了一遍，然後接着說：“我要去澄陽看看。”

江微雲自顧自地說着，江宜年的臉色卻黑得不能再黑了，他突然知道很多事情，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之後，發自内心地感歎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江微雲好聲地跟他說：“現在江家很被動，要是問題不在凜褚，那事情就複雜了，所以我必須去澄陽看看。”

如果不是在凜褚出的問題，那地方一級一級的繳納檢查，怎麼會一點都沒查出來？

如果不是在凜褚出的問題，那現下大牢裡的人，又會成為誰的替罪羊？

“就算要去，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去百裡以外的澄陽，我去！”江宜年說着，眼中的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江微雲拒絕了他的提議：“空釋道長不會幫你的。”

江宜年提出辦法：“那你幫我寫封信，說明一下情況，道長會理解的。”

江微雲繼續拒絕：“我不寫。”

“你……”

她搶着說：“你不在你娘肯定會發現，到時候恐怕她會暈過去的，你想想。”

“這……”

“而且現在江家需要你留下主持大局，下人們萬一鬧出什麼事也不一定。”

“……”

江宜年沉默了，她又接着說：“空釋道長能幫我在澄陽的道觀安排個身份，你放心吧。”

“可是道姑的身份能做什麼？”江宜年也開始反駁。

“……道姑也比坐在這裡強。”

“所以，我回來之前，你就替我瞞着這件事，不要讓你娘知道。”

……

江宜年雖萬分不情願，但最後還是答應了，畢竟這是有關江家生死的大事。

江微雲想：如果江宜年能幫着自己瞞住，那應該就沒有大問題了。

江宜年剛來甘棠院的時候天還是明亮的，現在日頭已經在往下落了，既然已經和江宜年說好了，江微雲打算明日一早便去往澄陽。

也不知道此去澄陽是福是禍，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總歸是好的，香爐裡的檀香飄進江微雲的思緒裡。

最能接觸到稅銀記錄的地方就是官府，然後就是澄陽位高權重的地方官，到了澄陽以後要想辦法接近。

澄陽盛産茶葉，是禮朝來往的樞紐之處，十足的富庶之地，隻怕當地有名的鄉紳大戶都要納入觀察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江微雲剛出院門，便看到江宜年倚靠在院外的牆上，明顯是在等着她。

“來了怎麼不進來？”昨天不還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當然後半句她是在心裡說的。

他好像聽到的江微雲的想法，回道：“昨日那是午後，今天是早上，萬一你還沒起身呢？”

難道我午後不能睡覺嗎？當然這句她也沒問出口。

看她沒開口，江宜年繼續說：“你這一路多加小心，萬事以自己的安全為重……當然找出證據也很重要。”

江微雲看向江宜年，察覺到他眼神裡别扭的關心，她了拍他的胳臂：“我走了。”

還是昨天那個地方，江微雲探了探外面的動靜，準備翻牆出去，她等了一下，又等了一下，看向身後的人：“你怎麼還不走？”

江宜年從江微雲出院子起便一路跟着她，看着她找到地方，看着她探聽外面的動靜，直到她都快翻牆出門了，還在一旁站着，沒有離開的打算。

江宜年：“我要看看你平時是怎麼出去的。”

江微雲沉默了一下，腳尖稍稍用力，一躍翻出了江府，留下江宜年愣在原地，他好像發現了江微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