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順利？”言離問他。

“順利，”衛遠拍了拍他的右臂，跟他說：“伸手。”

言離把手伸到他面前，衛遠左手托住他的手背，右手開始在他掌心裡勾勾畫畫。

“走了。”畫完之後，衛遠就拍了拍他的手，轉身離開了。

言離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伸平的手漸漸握起，小聲說：“放心……”

“木爾達，你回來了！”阿麗水正撞上剛到營裡的衛遠，便拉住他往阿維爾營帳裡去，“正好，我哥哥喊你過去呢。”

衛遠被阿麗水拉到阿維爾帳子裡，守門的士兵本來想通傳一聲，卻被阿麗水制止了。

進到帳子裡并沒有人，阿麗水放開衛遠，大喇喇地往裡面找：“哥哥，我帶木爾達過來了……”

還沒等走出兩步，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沒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阿麗水偷偷翻了個白眼，退回到衛遠身邊：“我不拉着他進來，誰知道你會讓人家等多久。”

“行了，”阿維爾不想理會這個讓自己頭疼的妹妹，“出去吧。”

“我不，等你驗收完，我還要帶他走呢。”阿麗水又離衛遠更近一步，擡頭看向他。

“出去。”阿維爾皺皺眉，聲音嚴肅起來。

阿麗水看他哥哥這個态度，反而更覺得好玩，突然想出個壞點子，就走過去，拉住阿維爾的手，撒嬌似的晃了晃。跟他說：“哥，等祭祀結束後把他留給我吧，我很喜歡。”

“阿麗水，”阿維爾抽回自己的手，浮于表面的笑意不達眼底，對她說：“既然你這麼急着嫁人，要不……”

還沒等他說完，阿麗水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邊走邊說：“啊，哥。你多看他跳幾遍，我教的不太好。最近水土不服，總說胡話……”

衛遠聽着她的話，一時不知該做何感想。回過神，剛擡起頭，就對上阿維爾有些不爽的目光。

“怎麼？舍不得？”阿維爾語氣裡不帶什麼情緒，卻讓人聽出威脅的味道。

衛遠低下頭，解釋道：“不敢，小人身份卑微，對小姐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就好。”阿維爾走到旁邊的桌子上坐下，歪着頭打量着他。

上午初見時，這人雖然和市民是一般打扮，身上的料子卻要更好一些。即使一直垂着眉眼，卻也能看出容貌出衆，不是天天風吹日曬的樣子。現在素袍墨發，在浮動的燭光裡，更顯得清朗柔和，玉雕的人似的。

“你看着不像這長大的，”阿維爾收回目光，給自己倒了杯水，平淡的語氣卻在衛遠心裡掀起波瀾，“倒像是富貴城裡，傲梅幽蘭中沁出來的玉兒。”

“大祭司，小人家裡是留城裡做生意的，家裡還有兩個錢。”衛遠冷靜的用早就想好的說法應對，“小人還在讀書，确實沒做過什麼粗活。”

“哦？不接手家裡的生意，讀書嗎？”阿維爾接着問他。

衛遠說：“回大祭司，家裡想往通城那邊去。留城雖好，卻終不如那安定。”

阿維爾沒再接聲，衛遠也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到底信了多少。

過了一小會兒，阿維爾才又問道：“學的怎麼樣？”

衛遠一時不知他問的什麼，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說：“小姐說，跳的還說的過去。”

“跳給我看看。”阿維爾放下杯子。

衛遠下午學習的時候本來已經克服了羞恥心，現在要單獨在他面前跳又有點放不開。

“阿麗水應該跟你說了，跳不好，你就在這跳一晚上，直到我滿意。”阿維爾好像已經忘記了剛才那些質疑，又成了白天那副惡趣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