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佩蘭薩小姐,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獲救的嗎?”
“布朗先生和布朗太太給您留下了遺産,其中一部分财産是不斷産生收入循環的企業股份……其中有一家公司是‘時間循環’”
“what?”相較于問話人幹練正直的語氣,女孩的回應堪稱氣若遊絲。
“好吧,下一次(next TIME)我們再聊。”畫面随着佩戴鏡頭的人起身的動作晃動,娜塔莎讓智能AI停止播放。
她開口:“她對父母和自己的名字有條件反射,對‘時間’‘循環’等字眼沒有反應”。即便抛開麻醉劑造成的不良反應,那女孩看起來也隻是平凡的、大戰中失去了雙親、受到刺激産生應激性精神創傷的普通女孩。
娜塔莎再三思索後給出結論:“不排除是她引起了時間循環,但至少她對此并不知情”
“又或者她沒有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循環”,鷹眼默默腦補了女孩發現自己喪失親人、情緒波動激發了異能的哀情故事,并且将它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特工喜歡看肥皂劇”,托尼對他編寫的劇本表示不屑。他側身而坐,把腿擡上沙發翹起二郎腿,“還是那個問題,我們現在怎麼做?”
斯塔克大廈最頂層十層樓都作為托尼·斯塔克個人的辦公場所,其中有着鋼甲着陸平台的頂樓經曆昨天的戰争變得瘡痍滿目。為了今天的“會議”,托尼清理了室内的建築殘渣,更換了三個新沙發,其餘修複殘垣斷壁、重建大廈的工作很顯然不在一天内能夠解決的範圍内。
不斷有風吹過在場六個人的面頰,勾起長短不一顔色各異的發絲。沒有人去理會風中飄舞擾人煩躁的碎發,他們面色嚴肅地進行着隻有六人知情的讨論,就連一向不正經的斯塔克也一臉認真。
——
埃斯佩蘭薩·布朗。
那名律師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會來看我一次,盡管我依然聽不懂她說明的全部内容,我還是在落款處簽下了這個名字。
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感謝您的配合,這是我的名片”,律師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收起文件夾站起轉身離開,我看着她向門口走去的背影。
她穿着藏青色的職業西裝,駝色的高跟鞋和肉色絲襪柔和地銜接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某家專業律所裡走出來的執業律師。可我卻透過她的背影在腦袋裡描繪一名穿着包裹全身的緊身作戰服的特工女性。
我知道那是她。
電話裡的那個,nat.
開始上初中的時候父親因為我的成績下滑剪斷了家中的網線,我第一次走進了網吧。數百個顯示屏裡花花綠綠的遊戲對我來說像是高階魔方,而我是那個躍躍欲試卻總玩得一塌糊塗的孩子,于是我從遊戲圈轉戰影視圈。
斯嘉麗·約翰遜,對于我來說這是她的另一個名字。我在網吧找過她的每一部作品,看過她上的數場脫口秀,我甚至還記得那個總漏掉一個字母的拼寫冠軍小女孩。
我是一個合格的,狂熱粉絲。無論那張臉長什麼樣,我都不會認錯她的聲音。
順滑的推門聲響起,她轉身關門時我們對視了,我才發現我盯着她的視線好像過于專注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從我的眼睛裡看出什麼,但我确定我的眼神中沒有我想象的那些“七分熟悉兩分激動一分觸景傷情”。
那張陌生而熟悉的臉隻是對我笑了下,就被緩緩拉上的白色門闆擋住。
我的目光依然打在和天花闆一樣純白的門闆上,盯着那張臉消失的位置,突然感到頭痛欲裂。
大把大把,不屬于我的記憶,不受控制,不容拒絕地、粗暴地闖進來。
我得到了埃斯佩蘭薩的記憶。
原來在西班牙語裡,埃斯佩蘭薩的意思是“希望”。
我在希望的身軀中,感知着無盡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