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中像是在說:你要是敢栽贓我,我殺了你。
姜頌禾絲毫不畏懼,她快速指着姜酩野道:“他。”
林建剛和邱滢的目光齊齊看過去。
姜頌禾繼續道:“我親眼看到,屍體一掉下去,他就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還擅自挪動屍體。”
“你怎麼會湊巧在禾禾的學校?”邱滢冷不丁問道。
“我……”姜酩野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學校請家長,不是你讓他去的嗎?”姜頌禾從椅子上跳下來,激動地搶話道。
“沒有啊,我都不知道他今天回來,”邱滢疑惑道,“下午我是讓你爸下班的時候過去的啊。”
姜萬湫可不像是那種喜歡把事情推給别人的人。
一定是她這個多年不見的“哥哥”為了親眼看到她在學校挨訓,主動請纓去的。
姜頌禾怨氣沖天地瞅着自己正對面的姜酩野。
他怎麼一天天的這麼閑?
“看什麼看,吃你的餃子,”姜酩野敲了幾下姜頌禾面前的小碗,“吃完趕緊回家寫作業,别整天來警局晃悠。”
“在家不好好吃飯,非得來警局吃,是不是伴着屍體的味道,更好吃啊。”
“剛回來就欺負你妹,。”邱滢順手拍了下姜酩野的肩膀,“你就不能讓着她點?”
“媽,我沒欺負她。”姜酩野還覺得自己委屈。
“就是,别欺負我。”姜頌禾附和道。
姜酩野擡手沖她比了個要打人的手勢。
姜頌禾也不甘示弱,她站起身子,剛準備揮拳回擊他,就被邱滢一個“反手撈”打斷了。
“酩野,”門外顧枳聿風風火火地推門走進來,“有新發現。”
他話音剛落,便看見了屋内正在吃着飯的四個人,他淡淡地笑着說:“吃餃子怎麼也不叫上我啊。”
“顧隊你回來了?”林建剛嘴撐得鼓囊囊地道。
“你們要忙工作啊,我們先回避一下吧。”說着邱滢拎起姜頌禾的手腕就要離開。
“沒什麼大事,你們在這兒就行,”說完,姜酩野轉身又沖門口的顧枳聿道,“有什麼發現趕緊說。”
“先讓我吃口餃子,餓死我了。”顧枳聿快步走進辦公室,他伸手拎起一個餃子塞口裡。
“洗手了嗎?”姜酩野嫌棄道。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顧枳聿大大咧咧地坐到姜酩野旁邊,故作神秘地說,“我今天晚上領着小胡他們去學校進行搜查,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你發現了沾着死者血液的刀了?”姜頌禾快速回答。
“聰明啊,那你說說是什麼樣的刀?”顧枳聿引導着姜頌禾說。
“刀身差不多這麼長,”姜頌禾伸出兩隻指頭比劃着,“應該是把尖頭水果刀。”
“喲,小妹妹猜得還挺準。”顧枳聿随口誇了句,“你哥哥和你說的?”
姜頌禾搖搖頭,驕傲道:“我自己猜的。”
“可以啊,”顧枳聿用胳膊肘戳了旁邊的姜酩野一下,“你家這是又要出一個刑偵天才?”
姜酩野看着姜頌禾,一副暗爽又欠揍的樣子:“她數學考六分,警校都考不上。”
“你少看不起人,下次我考個班級第一給你看看。”姜頌禾忿憤道。
“行啊,我等着。”姜酩野道。
眼看着這兄妹倆又要打起來了,顧枳聿轉移話題道:“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們是在哪裡發現兇器的?”
“樓頂?”林建剛天真地猜了個地方。
“不是,”顧枳聿說,“我們是在校長辦公室的垃圾桶裡發現的,并且把手上的指紋和刀身上的血迹清晰可見。我已經移交技術科處理了,差不多一兩個小時就能有結果。”
“兇器怎麼會出現在校長的辦公室?”
林建剛問出了姜頌禾的疑惑。
對啊。
兇器怎麼會出現在校長的辦公室?
姜頌禾腦子裡不由得回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位長相略有些斯文氣的校長。
照理說,學校是他的地盤,不管兇手是不是他,他總會第一個被懷疑。
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執意在學校裡殺人呢。
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還是說他刻意鬧大這件事情,是為了掩蓋另一件更大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兇手,那麼兇器為什麼會在他的辦公室裡呆這麼長時間?”姜酩野細想了會兒,才緩緩發出了自己的疑問,“總不能是等着我們警方發現吧。”
“你是懷疑有人栽贓?”顧枳聿問。
“不确定,但尚且存疑,”姜酩野停住筷子道,“人帶警局來了嗎?”
“沒有,”顧枳聿說,“我們的人在他家門口蹲了幾個小時,沒蹲到人。”
“他沒回家?”姜酩野蹙眉問。
“大概率是。”道。
“我倆的轉崗流程沒走完,先别給其他同事添麻煩了,這次案子我們做後勤。”姜酩野道。
“行。”顧枳聿應下。
“還有,行動保密,讓蹲守的同事掩好自己,不要打草驚蛇,”姜酩野安排道,“明天讓他們再去學校走一趟。”
“姜隊,明天我去趟學校吧,”林建剛聯系道,“明天學校開學,我還可以去維持秩序。”
姜酩野蹙眉,不悅道:“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這麼早開學?”
林建剛:“學校方面說,明天是學生的體檢日,請的醫生都是從省立醫院調來的,不方便爽約。”
“行,明天你先帶幾個人去着,我和枳聿走完轉崗流程就去幫你們。”姜酩野道。
“沒問題姜隊。”
林建剛剛應完,姜酩野就瞅到姜頌禾的眼睛嘀哩咕噜地轉動着,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媽,你看我妹。”姜酩野欠揍地喊了一聲。
所有人整齊地順着姜酩野的目光看過去。
感受到不對的姜頌禾立馬收回心思,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八齒微笑:“你們在看什麼呢。”
姜酩野虛假地扯了下嘴角,不留情面地說——
“在看你這小狐狸又打算作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