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予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沒有瘋狂叫嚣着的渴望,有的隻是餍足後的安甯。
茫然睜開眼,落予擡手,揉了揉紅腫的雙眼,有些酸澀,像是用眼過度的後遺症。
腰上落了一隻手,落予擡眼就望入了一片古井無波的深潭中,有些尴尬的垂了垂眸子,僵硬的打了個招呼,“許總,早上好...”,說完了,才覺得這個情形打招呼似乎有些...不合适。
許漾湊過去,低聲說了句什麼,落予的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他搖着頭,“不行的...”。
許漾低垂下眼睑,“那...阿予是打算不認賬嗎?”
“我隻是一個小秘書,門不當戶不對...”,落予絞了絞手指。
許漾眼裡漫起了笑意,“我們家巴不得我能把你拐回去呢...”。
...
落予乖乖坐在沙發上,許母拉着落予在唠嗑,“阿予啊,你以後就把這兒啊當做自己家,要是許漾以後敢欺負你,千萬要和伯母說...”。
許漾靠在那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兒,自己的小男朋友真好看,唔,是他的了...
落予能感受到灼熱的視線,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裸露在外的皮膚似乎被一股粘膩的視線舔舐着。
許母還在那樂呵着,完全沒有發覺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馬上要中午了,阿予正好嘗嘗伯母家的飯菜好不好吃”。
許漾伸手攔住,“媽,你别把人吓到了”。
許母一愣,随後了然,這是受了冷落了,“漾漾,你陪着阿予,我去廚房看看”,臨走之前,還給許漾使了個眼色。
落予動了動麻木的身子,腰上多了一隻手替他緩慢的揉着,“身子不舒服,怎麼也不喊我”。
腰間的酸痛揉散了不少,身體放松下來,還不忘抽空蹬了許漾一眼,“打斷長輩說話多不禮貌,我這是見家長了嗎?”
“嗯,今天下午我們就去領證...”。
“誰答應和你領證了?”,落予的語氣帶了抹不自覺的嬌嗔。
“阿予可是離不開我了...”,說着,手指碰了碰那裸露在外的一小片皮膚,惹來一個顫栗,被碰到的地方迅速變紅。
“許漾...”,落予将驚呼聲壓的很低。
“乖...換個稱呼”,兩人在打情罵俏,門外的許母貼在那聽牆角,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
“哎呀,看來這次是成了”,她這才放心的走向廚房,不親耳聽到,許母很難不懷疑自己兒子在作戲。
另一邊,李子原跪在地上,膝蓋已經痛的沒有知覺了,婚事吹了,李父大怒,直接讓小兒子在外面受罰,讓其好好反省反省。
“哥,我不甘心,就為了這麼一個人,許漾他就直接打我們李家的臉,欺人太甚”,李子原氣的直磨牙。
李牧原的面色很沉靜“小弟,這次你太魯莽了,平日裡隻你自己給他臉色瞧也就罷了,如今在人家的地盤上,你竟也敢對許漾的人下手”。
“他罵我...竟然把我和那種低賤的生物聯系在一起,我氣不過,誰知道許漾抽了什麼風,非要護着”。
李牧原的瞳孔極深,“他那個小秘書同許漾一塊回老宅了,怕是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是何事了吧”。
“那就讓他消失,李家同許家的聯姻絕對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這一家人的小九九許漾不知道,不然估計要兌換一顆手榴彈,憑空炸了李家,先讓他們嘗一嘗吃不了兜着走的滋味。
此刻的許漾正在為落予剝蝦呢,晶亮的油水粘附在手指上,蝦肉已經堆了一小碗。
落予在餐桌下,戳了戳許漾的胳膊,“我吃不下了...”。
許漾将最後一塊蝦肉放進碗裡,“蝦肉中含有蛋白質,多吃一點也好”。
手上油乎乎的,許漾起身去了衛生間。
許母坐到了落予身邊,将手裡的東西塞到了落予口袋裡,“阿予,自己去買點好吃的”。
“不不不,伯母,這我不能收,太破費了”,落予想将那張卡還回去。
“漾漾他這麼多年一直單着,我和他爸爸都挺擔心的,難得看他這麼喜歡一個人,更何況這是他掙得,掙錢給老婆花,這不是天經地義嘛,乖乖拿着”。
落予的手指僵住,“伯母,許漾他之前沒談過戀愛嗎?”
許母挑眉,“談戀愛?他身邊連個活物都沒有,談的哪門子戀愛?”
落予垂下眼睫,慌亂不安的心緒慢慢平複,所以自己是初戀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許母一副‘我懂得’的神情,給落予鬧了個大紅臉,“你們年輕人啊,臉皮薄,我呀,就不多說了”。
落予的耳朵通紅,被未來婆婆猜到自己的小心思,着實是過于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