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菜、拎東西,兩人的地位完全翻轉。
李斯仁早就忘了自己是何時動心的,隻知道現在一門心思想要葛淮衍開心,想要葛淮衍舒服。
愛這個東西是很有毒的,迷惑人心!
在愛人的過程中漸漸喪失自我,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誰,常常心甘情願地受人蠱惑和驅使。
再冷漠的冰疙瘩終究也是敵不過愛的熾熱。
“老闆,來一隻雞。”
“唉!好嘞!”
李斯仁的這個舉動,幾乎是驚掉了張凱馨和葛淮衍那兩個家夥的下巴。
“你是不是有病!買隻活雞回去當寵物?”
“我可不會殺雞。”葛淮衍在旁邊附和着張凱馨。
“我這邊可以幫您處理了,保證幹幹淨淨一根毛都不帶有的。”那老闆聽了,生怕自己跑掉這一單生意,慌忙的解釋道。
“不用,您幫我捆起來就好。”
“我真不會殺雞!”
“你可别把它養在家裡,拉屎拉的到處都是,而且味道可大了!”
李斯仁不再搭理這兩個家夥,提着那咕咕叫着的雞便往家回了。
一路上張凱馨吐槽自己這個瘋魔的哥哥吐槽了一路。
屋子裡靜悄悄的,方浩那個家夥還将自己關在卧室裡面沒有出來。
跟着李斯仁進廚房,葛淮衍很是嫌棄地看一眼那隻雞,有些崩潰。
“張凱馨,你上去把方浩叫下來,讓他把這隻雞殺了。”李斯仁平靜地安排道。
“你自己買的雞,你自己殺,麻煩别人幹什麼。剛不還挺橫的嘛,不讓你買非得買。”
“叫你去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你就愛幹這沒臉的事兒。”張凱馨嘟囔着上樓去了。
聽見敲門聲,方浩趕緊坐起來理了理頭發。
“我哥那個賤人,叫你出去殺雞。”
“殺雞?”
“他買了一隻活雞回來,明明自己不會殺,那臭小子非得堅持着說活的雞好吃!得了,傻了眼了,現在沒人敢殺,你敢殺嗎?”
方浩聽了咧嘴笑了起來,再點點頭說道,“我會。”
“真假!”張凱馨有些驚訝。
“嗯。”在老家過年的時候,我也有自己殺過雞。”
“我的天!”張凱馨驚訝着,屁颠兒屁颠兒地跟在方浩的後面。
張凱馨也是第一次見殺雞,有些好奇又有點害怕,所以躲得遠遠兒地看。
隻見那方浩手起刀落,很是利索。
将血用碗接着,裝了有小半碗。
然後将雞扔在門前的一棵樹下,空一空裡面的餘血。
李斯仁端出了一盆子開水來,方浩那小子借着給雞褪毛,很是得心應手。
張凱馨在一旁看着這個神奇的男孩子,滿是敬佩地說,“我發現你真的什麼都很會唉。”
不是刻意奉承的,自然而然的表達,又給這個臭小子心裡注入了能量。
張凱馨前前後後,幫遞水幫拿刀,跟屁蟲一樣地尾随着。
連連說出驚歎的話,叫方浩這個受挫的家夥方又漸漸地驕傲了起來。
忙前忙後,為了這頓午飯一直到下午兩點才開吃。
但這四個家夥的耐心,讓這頓飯更加有了價值。
饑腸辘辘,最是容易嘗到美味。
即使炖的這個小雞,味道并沒有那麼出衆,對他們而言,已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多虧了方浩!要不得吃一嘴雞毛。”
方浩聽了嘿嘿笑着。
在張凱馨那家夥的贊不絕口中,方浩又找到了存在感。
讓一個人失去鬥志很簡單,忽視他,冷落他,抹去他的存在感就可以了。
讓一個人重新振奮的方法也很簡單,重用他,給他存在感,這比任何鼓舞人心的話都要管用。
這個被冷置久了的李斯仁,很會用心。
關于那送身份證的人,關于那身份證,關于方浩隻工作了幾天便從公司裡離職,那三個家夥隻字未提。
工作日的時候方浩每天還是會照常的,早早出門,具體去幹什麼,也沒有人去問。
仍然是之前下班的點回家,這一整天到底去幹了什麼,也沒有人在意。
這四個居住在同一個屋子裡的人,共同的生活着,但又互不幹涉。
保持着各自生活中,各自的美好。
張凱馨先離開的這個房子。
因為準備開學,選了個日子随便搭上地鐵回家了。
并沒有聲張地特意歡送,就像是她當初悄悄地來一樣。
張凱馨走後的那天晚上,方浩在餐桌上才坦誠,自己實習的時候也不會在北京了。
至于為什麼,葛淮衍和李斯仁都沒有過問。
8月29号,上午11:31,三個人和三條金魚,坐上了回濟南的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