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能夠攀上有錢,還能叫有錢以合夥人的方式對待,想來手段不差。
“他姓尚。”别此雲隻略略提了提。
“賣西瓜霜的尚東家?”
果不其然,對長安城時時關注的謝琅怎麼可能錯過風靡一時的西瓜霜,說不定自己還悄悄派人買了不少。
“不想謝少爺竟然也知道。”尚柒在長安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讓西瓜霜揚名,好守株待兔别此雲,他自己卻不見多少人知道,沒成想謝琅竟然隻憑一個姓氏就脫口而出他的身份。
“尚東家哪裡的話,西瓜霜可是味好藥,我和幾個朋友用了效果極好,隻是當初西瓜霜搶手的很,便是我着人去散賣來,也沒多少,不知尚東家手裡可還有存貨。”
“若謝少爺急用,我手裡是沒有了,不過——”尚柒看向别此雲,接下來的話他需要忍住不笑出聲,“有錢公子手裡說不定還有。”
怎麼取了這樣一個名,尚柒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口的。
“果然,天底下沒有有錢你看不到的商機,想來我尋人買的西瓜霜也是打你手裡流出來的。”謝琅歎氣,論奸商他還是比不過有錢,也不知道在西瓜霜上頭,有錢賺了他多少。
“說不一定。”别此雲收購尚柒手裡最後一批西瓜霜,雖然本錢高了兩成,但因為前面不少人買了西瓜霜後覺得藥效極好,想要再買。
隻是大部分人手裡已經沒貨了,别此雲最後出手,自然也賣了不錯的價錢。
“好吧好吧,真想和你們會做生意的人拼了。”謝琅揭過此事,目光又在有錢和尚東家兩人身上轉了轉,“咱們也不打太極了,說吧,又什麼好生意等着我,我又要付什麼代價?”
謝琅腦子不笨,甚至可以稱得上聰明,在謝家諸子中,也是拔尖的。
有錢除開最初的合作外,一向都是他求着人開拓新生意,哪怕有錢有事要他辦,也不會在親自過來,兩人合作幾年,他和有錢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今兒有錢不光請他到金玉滿堂談事,還邀了一個生人,明擺着鴻門宴,不對,桌上連宴都沒有,隻剩鴻門了。
“生意是個大生意,代價麼……”别此雲故意停在這裡,大家夥都是聰明人,不必說透,懂的都懂。
“看來要多謝我謝家的出身,不然這次生意隻怕沒有我的份。”謝琅能拿得出手東西很多,但最拿的出手的還是謝家子的身份,有錢的身份他沒查過,但能在長安幹這麼多事,背後沒點背景是不可能的。
能叫有錢求他辦事,多半需要謝家的身份頂鍋。
“那謝少爺是想先聽聽什麼生意,還是想先聽聽要付出什麼代價?”别此雲說着和尚柒對視一眼,謝琅明知道大麻煩沒有轉身就走,事情成了一半。
“自然是生意。”天底下還有謝氏感到為難的事嗎?哪怕謝氏有人謀反,廣運帝都不一定能明面上對謝氏怎麼樣,真要鬧個魚死網破,廣運帝的皇位一定坐不下去。
自然了,謝氏如果不想落下把柄,被其他世家群起而攻之,謀反還是能不做就不做,做了也要把尾巴藏幹淨。
而談到生意,别此雲便把話頭轉到尚柒面前,羊毛生意是尚家負責,他隻是個頂包拿錢的人。
尚柒略略輕嗓,道:“不知謝少爺有聽過以羊毛制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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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子,這衣裳瞧着可還成?”烏娘子滿心得意的舉起這幾日打好的羊毛衣,是用的她鑽研出的新針法。
“樣式新穎,可做樣衣,德順哥,給烏娘子記上獎勵。”尚南枝到跟前驗收過衣裳,也很滿意。
這一院子七八個娘子郎君個個巧手,許是以前編線活計做的多了,靈光乍現弄出新針法織衣都不過時間問題。
每成一件樣衣,尚南枝都大方的給出十貫獎勵,院中做事的娘子郎君哪裡一口氣掙過這樣多錢,恨不能鉚足勁繼續弄出新針法織衣裳。
不過就是沒有想出新針法也不礙事,若能有學有樣的織出樣衣的衣裳,也都是給錢的,多勞多得。
街坊四鄰有不少聽說這活計,都遣人過來打聽看能不能也跟着做,一月光是底薪就近一貫,哪個不眼紅。
不過聽尚二娘子的意思,人手是還要招的,但什麼時候招還沒給出章程,隻盼尚二娘子先給她們通通風,等回頭告訴交好的親戚朋友趁早過來面試,也是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