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晚見他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阮予墨,你怎麼離開這麼久啊?你們大邺皇帝讓你做了什麼?你的毒是你們大邺皇帝幫你解的嗎?”
阮予墨含笑看了她一眼,說道:“怎的這麼多問題。”
“你。。。”安素晚剛要發怒。
阮予墨輕輕攔住她的話,含笑說:“先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吧,我在宮中遇見一個臭老道,他幫我解的毒。”
他深深凝了她一眼,笑說:“臭老道說幸好有你喂我的藥丸,否則毒性霸道,定然有傷心脈。”
頓了頓,他又道:“我竟不知,你喂我的竟是江湖上求而不得的太虛回魂丹。”
安素晚得意的挑挑眉頭,笑說:“那是自然,這丸藥一共才三粒,都在我這,自然不會人人都有。”
說着,她又抿了抿唇瓣,惋惜道:“可惜你毒性深,都被你吃了,聽說這個藥丸入口清香,是頂好吃的,我都沒嘗過。”
阮予墨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别人惋惜不能得到保命的藥丸,她卻隻關心好不好吃,那樣千金難求的寶物,就被她随手送了他。
這樣心思單純的小女郎,不知比宮中教養出來那些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郎生動多少。
阮予墨心思轉了轉,含笑道:“我靖王府中有幾個頂尖的廚子,做的飯菜比阮嬸還好吃,你若惋惜,不若回大邺時,本王帶你一起?”
安素晚眼睛一下晶亮起來,急切說:“比阮嬸做的還好吃?”
阮予墨肯定的點點頭:“嗯,比阮嬸做的還好吃。”
安素晚使勁點點頭:“行,你帶我一起,我嘗嘗頂尖廚子做出的飯菜什麼味道。”
阮予墨垂眸,遮住眸中情緒,聲音中含了一絲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安素晚又問:“你們大邺皇帝受傷了嗎?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啊,我們都擔心你在宮中受不住,還讓無殇給靖王和範居然他們送了信呢。”
說到這,阮予墨想起無殇找到他時,對他說起安素晚的安排和計劃,他心中是極其震驚的,她出現的突然,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膽小貪嘴,有些小聰明,但又能破了他的‘天地覆載局’;表面玩世不恭,纨绔子弟一樣,逛象姑館,點小倌,明面上查到的身份是江湖遊醫,身上卻帶着千金難求的太虛回魂丹。
她來曆成謎,他承認他并不讨厭她,但也僅限于不讨厭而已。
一天大師通天文,知鬼神變化,他想着,既然一天大師推算出她是他的貴人,那麼身邊多出一個像無殇一樣的屬下也無不可。
況且因着他的原因,她無辜入局,在他身邊,至少能保她安全。
至于将來,端的看她自己選擇了,在他身邊做個下屬也好,離開他回歸江湖也罷,于他而言并無二緻,隻多了一張嘴巴吃飯而已,靖王府還不至于養不起一個小厮。
可他聽到她安排的計劃後,才知他錯的離譜。
短短時間,這麼周密的計劃,甚至連他父王都算計進去了,這樣的魄力,真的是一個跟随師父混口飯吃的江湖遊醫能想出來的嗎?
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他發現,她好像是一座寶藏,你永遠不知道她還有什麼驚喜在前面等着你。
像是兒時父王送他的百寶盒,每打開一個機關,總有下一個更難、更複雜、更有趣的機關在等着你。
所以那一刻,他決定留她在身邊。
他也想知道,她的下一站驚喜是什麼。
阮予墨正走着神,一隻小手在他面前晃晃,緊接着,小腦袋就伸過來了:“阮予墨,你今天怎麼回事?一直在走神。”
阮予墨淡淡一笑,捏捏眉心道:“可能累了。”
安素晚說:“累了就去休息啊。”
阮予墨挑眉問她:“你不是想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麼?”
安素晚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理所當然的回道:“知道你安然無恙就好了,其他有什麼好着急的,我就是好奇,等你閑下來再問也是一樣的。”
說着,她率先站起來伸手拽他:“走吧走吧,回你房間休息去。”
阮予墨無奈,伸手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先坐下來,溫聲說:“你别急,聽我說,我能離開大梁皇宮的時間不長,等下還得回去。”
安素晚不高興了:“怎麼還要回去啊?”
阮予墨溫潤一笑,淡淡道:“聖人中毒,太子讓我放三碗心頭血,此刻我應該卧床不起,重傷昏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