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無色系的靈根,哪裡那麼容易被發現,而且你從未修煉過真氣,身體内沒有一絲靈力,他們自然無法透過靈力探查出你有無靈根,你現在的狀态在普通修士的眼中就是一個毫無靈根的凡人!”
“既然如此,那你又是怎麼确定我是無色心靈根的?”蘇瑾雖然不懷疑夜無痕的話,但是很想知道判斷一個人靈根的方法。
“這個嘛,自然是因為……”
“因為什麼?”蘇瑾忍不住追問
“現在不告訴你!”夜無痕居然在此時賣起了官司。
“其實這也不算是個秘密,隻是眼下時機未到,待你去了玄天門,自會知曉答案。”
蘇瑾低頭思索片刻然後答應了夜無痕的話。
“好,我答應去玄天門拜師,那我父親怎麼辦?他隻是個普通凡人,毫無修為。我此去玄天門拜師肯定不止七天,那七天之後,我父親不就……”
“放心,我自然有辦法,你想拜到紫陽道尊門下,肯定不會那麼容易,但是我也不能一直等着你。我們就以三年為期,這是補氣丹,給你父親服下,不光可以壓制他體内的毒性還可保他三年之内無災無痛,百病皆消。三年之後,你成功拜師,帶着《九霄神訣》來換真正的解藥。”
夜無痕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珠子,隔空抛到蘇瑾手中。
“這是破離珠,你拿着它,《九霄神訣》到手後,如果一時難以脫身,你就捏碎它,屆時不管你身處何地,相隔多遠我都能頃刻間出現帶你離開。”
“這珠子……”
夜無痕似是猜到了蘇瑾想問的話,便沒等她說完就開口了:“你放心,這個破離珠外表看上去就和普通珠子沒什麼區别,就是靈力再高深的人也探查不出什麼異樣。”
蘇瑾聽後也不再多言,接過珠子,用彩繩串上系在脖頸間。
“好,我們一言為定!”
“對了,剛才在栖楓嶺上,我瞧見這個,便順手給你帶回來了。”話音剛落,夜無痕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小屋中,與此同時,一個碧玉般的白瓷壇穩穩落在小屋中間,漆色斑駁的方桌上,正是蘇瑾母親的骨灰壇。
蘇瑾走到窗前,擡頭望了望天空中皎皎的明月,随後對着窗外空曠的天地,輕輕道了聲:“多謝!”
蘇瑾一手懷抱母親的骨灰壇,一手拿上一把鐵鍬推開屋門來到小院。她在院裡選了一處開闊背風的地方,然後将母親的骨灰壇仔細放在一旁,就揮動鐵鍬一鏟一鏟的挖了起來。
“阿娘,都怪女兒不孝,您賜給我生命,帶我來到這人世間,卻因為生我而難産大出血,早早就撒手人寰。死後又是因為我帶人上山找什麼秘境入口,害的您在天之靈不得安息。而現在父親也因為我的無色系靈根而被人下毒。”
蘇瑾挖好之後,将鐵鍬放在一旁,然後跪在地上,手指在母親的骨灰壇上輕輕撫摸,就如同面前的不是冰涼的陶瓷罐而是她真正的娘親,同時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和濃濃的眷戀。
“阿娘,你在天有靈是不是也會怪我,怪我無能,既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父親。”
夜風徐徐吹過,帶來秋日的涼意和遠處林間的幾聲蟲鳴。
蘇瑾一直強忍的淚水,此刻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從眼中奪眶而出。從一開始的低聲嗚咽,到後面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好似是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不甘,怨恨和對未來的恐懼,在此刻借着眼淚一起傾瀉出來。
不知哭了多久,女孩兒終于漸漸止住了抖動的身體,再次擡頭,目光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軟弱和無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堅定和執着。
蘇瑾擦幹了臉上殘留的淚水,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将母親的骨灰壇動作輕柔地放進了旁邊剛挖好的坑裡,随後緩緩低聲開口。
“阿娘,我決定要去玄天門拜師學藝,這既是為了給爹換到解藥,也是為了能讓自己變強,強到可以有能力保護我們一家人,我再也不要過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了!”
蘇瑾又轉而換了一種柔和的語氣對着面前娘親的骨灰壇說:“阿爹總說你最喜歡楓樹,可這院子光秃秃的,沒什麼可看,我這就去移一棵楓樹過來,放在你旁邊,這樣你也不會太無聊的。”
“我走之後,這院裡就隻剩你和阿爹兩個人了,你要幫我在天上盯着他,看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按時睡覺,要是沒有的話,你就托夢告訴我,我有機會就回來說他。”
這一句說完,蘇瑾就推門而出,去院外尋了一棵模樣周正的小楓樹,仔仔細細地移了出來,連同根上的泥土一同放置在了剛挖好的坑中。然後棄了鐵鍬,用雙手一捧一捧的把周邊的浮土覆蓋到了小楓樹的根部,直到最後一捧土也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