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此刻也終于明白了炎烈來此的目的,怪不得對方當年要離開玄天門。一個雜系靈根的沒有家世背景的弟子,不論自己再怎麼努力都是沒有資格進入内門的。
都說雜系靈根的修士很難有所成就,可是這炎烈不光修為高深,更是将金火兩種相生相克的功法都練到極緻,讓金與火相互融合,發揮出彼此的最大威力。
蘇瑾在一次次地突破失敗後,靈力逐漸不濟,熱浪灼燒着她的皮膚,呼吸變得困難。台下弟子驚呼連連,連銘欽道尊都起身準備叫停做好了救援準備。
炎烈此時心中憋着一口氣,此時的蘇瑾,在他眼中已經不再是一個和他對陣比試的普通的少女,而是那些曾經嘲笑他的同門師兄弟,是曾經拒絕他進入内門的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尊。
炎烈将心中對這些人的怒氣全都化為手中的烈火,朝着蘇瑾身上瘋狂襲去。
銘欽道尊已經拿起了桌上的令牌,就要朝着演武場一處的擂台上投去。不料冰羽道尊卻在此時按住了自己師兄的手沖,他搖了搖頭。
“師兄,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銘欽不贊同的推開師妹的手,“再等下去,這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就給毀了!”
在二人争執之時,擂台上的情景卻已悄然發生了變化。
原來蘇瑾早就注意到炎烈自從上台後雙腳就沒再邁過一步,每次攻擊也都是雙手出招,所以猜測對方的薄弱點應該在下盤。
而此時随着靈力的瘋狂湧出,炎烈的左腳會不由自主地抖動——這是長期同時修煉金火雙系功法留下的暗傷!
就在火牆即将合攏的刹那,蘇瑾突然放棄抵抗,将護在自己身體表面的靈力全部凝結到手中,再随着鐵劍擲出,徑直朝着炎烈的左腳而去。
炎烈下意識側身躲避,法術出現瞬間停滞。蘇瑾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忍着灼燒之痛沖出火牆,鐵劍收回,蘇瑾一劍精準擊中炎烈右肩要穴!
"啊!"炎烈慘叫一聲,右臂頓時垂落,火焰失控反噬。蘇瑾趁機一個掃堂腿,将失去平衡的炎烈踢出界線。
"蘇瑾勝!"未參與比試的執事弟子高聲宣布。
蘇瑾踉跄着站穩,左臂衣袖已成灰燼,周身裸露的皮膚上滿是燒傷。但她眼中閃爍着勝利的光芒,向高台上一直注視自己的幾位道尊行了一禮。不過隻有蘇瑾自己知道,這個禮是行給冰羽道尊的,感謝她指點自己的修行,更感謝她方才沒有出手阻止的這份信任。
蘇瑾被初九攙扶着走下擂台,坐在一旁的小塌上,任由阿姐一邊唠叨一邊将複肌回元膏塗抹在在自己紅白交織的傷口上。
比試仍在繼續。
"外門弟子孫傲天,挑戰内門大師兄司徒卓雲!"
随着這一輪比試結束,一個青衣修士趕在下一輪比試的弟子上台前說道,聲音渾厚有力,雖然音量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聽到。
這人正是之前在辛耘樓前說“内門弟子也沒有三頭六臂”的那位外門師兄。
蘇瑾本以為對方當時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不想今日竟然真的要挑戰内門弟子,而且還是玄天門的大師兄,掌門紫陽道尊唯一的弟子,司徒卓雲!
隻見年輕修士傲然登台,腰間玉佩叮當作響。"在下苦修十二載,今日特來領教大師兄高招!"
看台上,一襲白衣的司徒卓雲緩緩起身,如谪仙臨凡。他甚至連劍都未拔,隻是輕輕擡手,一道無形劍氣便破空而出。
孫傲還未來得及反應,胸前衣襟已裂開一道整齊的切口,皮膚上浮現一道血線。他呆立原地,面色由紅轉白,最終羞愧難當地踉跄下台,頭也不回地沖出演武場。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外門弟子都低下了頭,此刻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生出挑戰内門的念頭——除了那個手臂纏着繃帶,卻依然挺直脊背的少女。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晖給此時的演武場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霞光。
沉重的鼓聲再次響起,扶雲道尊施施然起身宣布:“今日比試暫停,明早日出時分,得勝者再來此處彙合。”
台下一衆弟子都口中稱“是”,恭送幾位道尊離開後才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蘇瑾和楊初九也結伴而去,剛跨過玉帶河進入外門的蘇瑾無意間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姐,你先回去,”蘇瑾止住步伐對楊初九說,“我還有點事,我們明早在玉帶河前彙合吧!”
“什麼事情不能跟我明說?”初九狐疑的看着這個妹妹,“難道你現在連阿姐也信不過了?”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的親阿姐好阿姐,”蘇靜抱住初九的手臂一頓搖晃,“是一個外門的師兄,他實力太弱,不能參加這次大比,又想要我幫他帶一株内門的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