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祥的預感在看見浴桶中擺成愛心型的藥材時應驗了。
林行川徹底沉默了。
“洛子期,你活膩了?”
林行川咬牙切齒,試圖讓自己冷靜。
他是覺得最近這家夥的膽子是越來越大,竟然也敢跟他開玩笑了。
他暗罵某個不正經的家夥,一手将洛子期辛辛苦苦擺好的愛心狠狠打散。
洛子期有些可惜地瞧着浴桶中已經散亂的藥材,轉眼偷偷瞥向林行川,便察覺到一陣破空聲。
隻見林行川滿眼怒火,提起拳頭就朝他快速襲來。
洛子期見狀吓得趕緊側身一躲。
然而誰成想這一拳隻是個障眼法,林行川預判了他的動作,另一拳就這樣狠狠砸在洛子期腹部,痛得他驚呼一聲。
“不是!小師叔你來真的啊!我靠!”
洛子期一邊努力回擋,一邊還是被林行川打得吱哇亂叫、四處逃竄,差點就想拔劍了。
但他不敢。
“不是喜歡找打?”
林行川冷笑一聲,手中動作不停,揮出的拳頭虎虎生風。
“我不喜歡!”
“師叔我錯了!”
“啊啊啊我再也不開玩笑了!”
“師叔你别逼我用劍……啊!”
“……”
李大夫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雞飛狗跳,整個人都愣了一瞬,向後退一步,環顧一圈,确定自己沒走錯地方,這才又邁回去,滿頭黑線。
隻見屋内屏風也倒了,花瓶也碎了,浴桶裡的水也濺了一地,還有兩個人上演着他追他逃,可謂是一片狼藉。
李大夫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緊握雙拳。
“你們兩個!要打滾出去打!”
“我靠啊啊啊!李大夫救我!”
洛子期聽見聲音,轉頭看見李大夫仿佛看見了救星,躲過一拳後,便屁滾尿流地朝李大夫猛地沖過去。
李大夫見他沖過來,毫不猶豫地閃身躲開,随即滿臉嫌棄地看着平地摔了個狗啃泥的洛子期,拂了拂袖子,語氣裡透露出明顯的幸災樂禍。
“不是一直想打赢天下第一嗎?這是怎麼回事啊,未來天下第一?”
“打過我?”林行川聞言冷嗤一聲,遠遠看着背對着他的洛子期,眸光閃爍,“池塘裡有十朵蓮,你隻采九朵,是有什麼心事嗎?”
李大夫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
正從地上爬起來的洛子期聽見這兩聲嘲諷:“?”
等他反應過來林行川是在罵他菜時,早就已經把他關到門外去了。
他呆呆地站在門外,随後使勁拍了兩下木門,氣得直跺腳。
“林!行!川!我讨厭你!”
屋内林行川權當聽不見。
洛子期這回體驗了一把曾經聽說過的那句話──
林見溪每打敗一個人,都要丢下一句極其嘲諷的話來嘲諷對手。
但洛子期這下被林行川暴揍了一遍,哪會這麼甘心被打敗,同樣不可能承認自己打不過林行川這個事實。
他想着,若不是顧着林行川身體不好,他定要還手的,到時候輸的是誰還說不定呢!
等林行川身體好了,他倆必須堂堂正正打一場!
如此想着,洛子期便拎着他的劍,氣沖沖地去院中揮舞了數百下才作罷。
練完了劍便感到有些百無聊賴,于是他思索一番,轉身下了山。
洛子期那邊生龍活虎得很,林行川這邊卻沉悶得過分。
“後遺症發作了?”
李大夫看着将他留下來的林行川,問道。
林行川沉默地點頭,用左手拎起無力的右手,看上去十分詭異。
李大夫冷笑:“剛剛不還打得起勁?”
“這不是打完之後才突然犯病了嗎?”
林行川沒個正形地倚着牆,懶懶解釋。
李大夫為他把脈,身體倒是沒其他問題,于是放下心。
“話說這觀音醉也是真奇怪,怎麼後遺症是偶爾身體部分麻痹呢?”李大夫沉思着,緊接着話鋒一轉,“你該早點着手去調查兇手了,不然後續更難調查。”
“承風樓大多數人都死了。”林行川垂下眼簾,嗓音低沉,“我手下現在能用的人已經都派出去調查了,卻仍然沒查出線索,或許還得找洛秋風借人。”
“洛秋風的情報網或許是有幫助,但是找他借,報酬你可是知道的。”
林行川擡眸看向李大夫,悶悶“嗯”了一聲。
李大夫哼笑一聲,不再談這個話題,催促着林行川進行藥浴,便轉身離開了。
再說洛子期這邊,他下了山,到了演武場,便瞧見好幾個熟面孔又圍了上來。
“師兄!”
幾位小師弟朝他熱情打招呼。
“師兄,你都好幾天沒來了,聽說你得了一把好劍,不如給我們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