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究竟是聒噪還是熱鬧都且不提,白殇緊閉房門,趴在床上閉目養神。
不到半年的時間,她的生活整個變了個樣,有時候的想法連自己都頗為驚訝。腦子裡出現的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記憶,時常讓她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什麼惡鬼附體,或是有妖怪奪舍。再有可能是那個“系統”是域外妖魔,驅使她的肉身,是要圖謀些不軌之事。
她曾見過此類話本,一女子被狐妖附身,替做她為人子女,替她為人妻,為人母,那女子的至親手足,丈夫子女,皆沒能認出狐妖真面目,而後逐漸被狐妖吸食人氣,阖家枉死!
但至今她隻能任憑以往經曆的和那份突如其來的清明在腦海厮殺,很多時候,陌生的記憶卻更為真實,也更有道理。
都說有所予必有所求,可那“系統”至今已經給予了她太多好處,卻未曾謀求過她半點東西,那些偶然觸發的“任務”,每個都有相應的“獎勵”。
有時候她會想,難道是天上仙人,可憐她的遭遇,特意送的機緣,可偏偏活人如此違背天理倫常之事能夠實現,她最想救的那個人卻無法重生于世上。
這算什麼恩賜呢?
是懲罰吧!
像一個異類一樣行走在世間。
這邊白殇魂不守舍的emo着,沒有心神去關注外面的動靜,自然也不知道此刻有人正在讨論她。
在這所府邸的一處院落,一身甲胄的魁梧男子懷裡擁着一席銀白,如攬月入懷一般珍重而溫柔。
他的身形高大偉岸,将那輪月亮幾乎完全擋住,仿佛要讓所有塵埃都撫散在他的身軀外。
“累死我了!”
高大的身軀發出低而柔的語調,撒嬌一般,耍賴的将下巴抵在懷中人的頭頂,用着巧勁,下巴也有力度,環抱的手臂也有力度,仿佛與懷中人融為一體。
“怎麼搬這兒來了,可是他們煩到你了?”
“沒~”胸膛處傳來振動,呢喃聲輕輕巧巧的,“常住周府到底多有不便。”他身軀向後回收,那雙有力的臂膀立刻卸了力道,月光又被暴露了出來。
“如今師父也回來了,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那雙眸子凝望着他,脈脈盈盈的光輝流轉其中,“你不喜歡嗎?”
“怎麼會!”那人一隻手探向懷中人的下巴,指節分明的手指含着還未被溫暖撣去的寒意與粗糙,蹭得白皙的肌膚有種異樣的細癢。
下巴被輕佻的擡起,他仰頭對上男人犀利的眼神,笑的很輕,“我想着你也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