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其實很會跳舞，但沒必要。誰規定舞台隻能跳舞的，看一場舞蹈，歡呼過便忘了，一起背《論語》多好，還可以啟蒙思想。

沐嫣整個人都是懵的，不該如此啊！這和她往日遇到的不一樣！我跳舞那麼好看，你不該跟我用歌舞對決嗎？你怎麼能背書呢？

你背就背吧，你還把我教信徒也帶去背書了，叫我回去如何向堂主交待？！

那一聲聲“子曰”仿佛一條條鞭子，打得沐嫣搖搖欲墜。

她想起了那些被她獻祭的教衆們，若不能在此打敗玄清教聖子，她也會成為祭品中的一員。

此時《論語》已讀完，台下民衆竟都有意猶未盡之感，不少人大喊“再來”，周林不應，王保七上前恭身道：“玄清教謝過各位善信擡愛，隻是今日非講道，諸位若還想聽《論語》，可擇日前往玄清教聽道。”

衆人這時才想起今日是聖女和聖子的鬥法。他們看向面色蒼白的聖女，感覺勝負已然分曉，不用再比了。

然而沐嫣顯然不能放棄，開口道：“歌舞詩詞終歸是小道，聖女的主要職責乃是驅邪除妖，還請聖子不吝賜教。”

周林起身，讓人收了瑤琴，對沐嫣優雅抱拳：“息聽尊便。”

沐嫣拍拍掌，便有人推了兩個半人高的箱子出來。

“這箱子裡各裝着一隻妖怪，你我二人各擇一個，看誰能将妖怪滅殺。”

周林點點頭，随手指了個箱子：“就那個吧！”

沐嫣點頭，讓人将箱子送過去。

其實兩個箱子都有暗格，暗格中裝着能讓妖怪聞之發狂的藥水。不管周林選擇哪個箱子，下人都會将暗格打開，傾倒藥水。

流光一直隐身跟在周林身後，問他：“需要我幫忙嗎？”

“先讓我試試看吧！”周林敢這麼有恃無恐，自然是因為有流光在。

不過他還是想自己攢點經驗，上次遇虎妖王時，他發現那些小妖其實膽子也不大，是能恐吓的。

流光已看到廣靈教的小動作，沒有說話，隻是更貼近周林。

此時沐嫣已打開她那隻箱子，裡面是隻犬妖，沖着她張開銳利的牙齒撲上來。

沐嫣自然是會法術的，隻見她旋身退步，雙手結印，打出一道紅光，犬妖被擊倒在地。沐嫣一個翻身壓在犬妖身上，從腰間抽出一把暗黑短刀，對着犬妖脖子用力一割，犬妖哀嚎一聲，倒地亡命。

這幹脆利落的殺妖動作自然迎來一片掌聲。

沐嫣松口氣，看向對面的聖子。

隻見聖子也打開了箱子。箱子裡鑽出一隻蛇妖，蛇妖眼泛紅光，口流涎水，一見聖子便張嘴撲上來。

周林後退，卻撞進流光懷中。

“别怕。”

流光握住周林的手，十指相扣，擡起，對着撲過來的蛇妖。

“砰！”流光在周遙耳邊輕輕一聲，有銀光自兩人指尖射出，擊向蛇妖。隻見蛇妖寸寸碎裂，化為銀光消失無蹤。

人們看不見流光，隻見聖子輕輕擡手，一道絢麗的熒光後，蛇妖就被消滅了。

比起讀書，普通人确實更關心妖怪。此刻不管是法術的強度還是優美度上，顯然都是聖子更好。

此刻信徒們都有一種，可以放下顧慮，全心追随聖子的感覺。

他不隻優雅俊美，學識淵博，還擁有強大法力，有什麼理由不崇拜他呢？

“聖子——”

“聖子——”

全場一時間全是呼喊聖子的聲音。

沐嫣心有不甘，道：“還沒比完，我們來比比各自的教義，看誰更能挽救蒼生。”

周林眼睛一亮：“好！”

他一直懷疑廣靈教有問題，正好趁機引導聖女說出他們真正的教義是什麼。

“夠了，還嫌不夠丢人嗎？”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聖女身後傳來：“退下！”

隻見聖女打了個哆嗦，不敢再說話。

廣靈教教主跑出來，向衆人行禮，說了一番抱歉，自願認輸。

周林心中遺憾，仍舊找不到廣靈教的問題，隻知道剛才喝罵聖女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