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八點半,蘇然窩在顧川懷裡,手裡拿着一支銀質探針,輕輕按壓着他的左手虎口。
“痛嗎?”她歪頭問。
“還好。”顧川看着她,“最近順氣順得不錯。”
“不錯到又開始熬夜?”蘇然斜睨他一眼。
顧川笑了笑:“不是熬夜,是客戶電話太多。”
蘇然沒接話,隻是指尖微微用力,精準按在合谷穴上,疼得顧川肩膀微微一抖。
“特别顧問下手越來越狠了。”顧川吸了口氣,“我還以為你隻舍得拿針紮别人。”
“别人花錢,我拿針;你不聽話,我用手。”蘇然慢條斯理,“經濟又環保。”
顧川盯着她,眼裡滿是笑意:“那你怎麼沒給自己也按兩下?”
“我身體好得很。”蘇然揚了揚下巴。
“真的嗎?”顧川忽然俯身,把她整個人圈在懷裡,手指順着她的脊椎緩緩下滑,“這兒呢?酸不酸?”
蘇然被他突然的動作弄得縮了一下:“喂,你幹嘛?”
“給特别顧問也調理調理。”顧川低聲,“你以為我隻會被動接受嗎?”
蘇然還沒反應過來,顧川已經順着她背後的膀胱經,一寸寸按了下去。
蘇然的身體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緊。
肩胛骨内側,僵得像一塊多年未曾松開的結;
腰部兩側的帶脈,輕輕一按就微微抽痛;
甚至連她的小腿外側,也隐隐有肝經淤堵的痕迹。
“你整天給别人調理,自己卻這麼不愛惜。”顧川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一點無奈的寵溺。
“職業病。”蘇然埋着臉,“醫生都這樣。”
“你不是醫生。”顧川的手掌貼在她後背,“你是特别顧問,專門負責我一個人的身體和靈魂。”
蘇然輕笑了一下:“你的靈魂也要調理?”
“當然。”顧川低頭貼着她的耳朵,“而且你的手法,全世界獨家。”
顧川的手掌帶着穩定的熱度,順着她的背,一寸寸往下按。
他沒有學過推拿,但從蘇然給他做調理時,他已經摸到了一點身體的氣感。
就像她說的,身體是誠實的,每個人的經絡和肌肉,都會記錄那些藏起來的情緒和疼痛。
他甚至覺得,他的手掌,真的能感受到她身體裡的那些情緒殘片。
她肩胛骨下藏着的,是多年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