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上的緊繃,是壓抑和克制;
她小腿外側的微微抽痛,是她對未來的不安感。
“你太累了。”顧川低聲,“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其實身體裡全是結。”
蘇然沒說話,隻是安靜地趴在他懷裡,任由他的手掌慢慢滑過她的身體。
這種被反向調理的感覺,對蘇然來說,既陌生又……微妙的安心。
她從沒想過,顧川真的會去認真理解她的工作、她的興趣、她的身體語言,甚至主動學會用她的方式,去解讀她的身體。
他沒學過中醫,也看不懂八字,可他用最笨拙的方式,一點點把她的身體語言,翻譯成他能懂的關心。
她忽然有點感動。
“疼嗎?”顧川的聲音低低的,帶着一點小心翼翼。
“不疼。”蘇然擡頭看他,“你學得不錯。”
“那以後每天都給特别顧問按按?”顧川笑着,“雙向服務。”
蘇然笑着翻身坐起來:“那你得先學會脈診。”
“好啊。”顧川摟住她,“你教我。”
那晚,蘇然真的拉着顧川,教他如何用三指搭在腕上,如何區分浮脈、沉脈,如何感受肝木、心火、腎水的氣感。
顧川笨手笨腳地練了幾次,始終找不到感覺。
可他沒放棄,一遍遍摸索,一遍遍感受。
“别急。”蘇然握住他的手,“這東西,要用心去聽。”
顧川側頭看她:“那你聽到我的脈,是什麼?”
蘇然低頭,指尖緩緩搭在他腕上,閉上眼。
“你……”蘇然聲音輕輕的,“心火旺,肝氣有點不舒,腎水稍微虛,但……整體還算順。”
“順?”顧川挑眉。
“因為你的氣,跟我的氣合。”蘇然擡頭看他,眼裡帶着笑意,“氣機順的人,身體才順。”
顧川低頭吻住她:“那我們以後,就一起順。”
那晚,顧川抱着她,慢慢沉入睡眠。
他們的呼吸,一長一短,一淺一深,像兩條平行流動的經絡,慢慢交彙,最後融成一條溫暖的氣流。
從身體到靈魂,他們終于成為彼此的特别調理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