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裡裕一見,兩隻手指提溜起躁動黑貓的後頸,将它放在地上。
“忍住,不要吵。”
“你看你掉的毛。”邊裡裕拍了拍黏在大衣上的貓毛:“你掉毛這麼快,是不是要秃了。”
“我現在一直做貓,掉毛很正常,所以你應該給我買好的護毛精油。”艾米往前尋找香味來源,頭也不回的答她。
“沒錢。”
“.....你就是不願意給我買!”
邊裡裕不理它,輕踩着腳下鐵皮制的通道,盡量減少響動。
那股味道越來越濃郁了。
而且還那麼的...熟悉。
邊裡裕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騷動,眸中的血色更盛了些。
她不自覺咬緊自己的唇。
這該死的...本能。
終于到了香味傳來的位置,她緩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門。
結果剛擡眼,就和一個槍口對上。
這間屋内整體破破爛爛的,牆體靠着的都是一些半廢棄鐵架床,窗戶半開着,感覺随時都有可能會脫落。
殘留的牆壁上的是道道抓痕和畫符—很經典的鬼屋設計。
用槍抵着自己的是一個五官平平的男人,對方腿部微曲,香甜的氣味也是從這個地方蔓延出去。
....不對啊。
邊裡裕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臉,額頭青筋跳了跳。
男人看見她,也驚訝了一瞬,嘴角咧出笑容。
邊裡裕确定對方已經認出自己,因為抵在她額頭的槍更用力了。
按這力道,說不定一會兒額頭上就能留下紅印。
男人笑了兩聲,腳步逼近,故意将聲音拖長:“怎麼又是你啊?邊小姐~”
“難道不應該我問你?”邊裡裕擡袖捂住鼻子:“大明星克麗絲半夜不睡養顔覺,跑在兇宅裡假扮男人做什麼?”
雖然嘴上從來不饒人,邊裡裕的腳步卻很誠實地往後撤。
隻要保持距離。
她,這次,就絕對不會跪!
但事與願違才是常态。
沒走幾步,腿完全不受控制一般,“噗通”一聲軟倒在地上。
鐵制地闆,這跪下的聲音相當響亮。
邊裡裕:......
跟上來的艾米被她的動作吓一跳,在看見邊裡裕眼尾泛紅的模樣,毛都炸開了。
【!!!】
【裕桑!怎麼了?】
這個味道确實很香!但也不至于香到腿軟啊!
【裕桑不會害怕了吧?這是人類說的...投降?】
聽見背後黑貓的心聲,邊裡裕暗暗磨牙。
“閉嘴,沒有。”
邊裡裕反駁,可眼裡帶着的一抹水潤讓這句話可信度并不高。
艾米搖了搖頭,窩在對方身後舔了舔牙。
【隻不過她的血液确實聞起來挺美味的。】
裕桑已經跪了,那她就把這個人...
“不可以。”
艾米聽見對方不容拒絕的語氣,有些疑惑,但也聽話的退到後面。
屋内的‘男人’也因為邊裡裕跪下的動作懵了一秒,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還摘下自己的面具。
貝爾摩德俯下身體,手指劃過對方的下颌,聲音調侃:“邊小姐,這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嗎?上次在紐約—”
女人的指尖微涼,在自己本就隐隐發燙的臉頰輕撫,帶起一陣陣酥麻和癢意。
對方的手指按在唇角的前一秒,邊裡裕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多了。”
她撐着身子站起來,說話時像憋了口悶氣。
“主要是因為你易容的這張臉,醜的我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