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裡裕将紐扣單獨扯了下來,握在手心查看。
像一種小型的定位裝置....至于能不能竊聽,現在還不清楚。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确實很難找出來。
茱蒂嗎?
邊裡裕将定位器緊捏在手心裡 。
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要是貝爾摩德肯告訴自己就事半功倍,但以那女人的個性,一定不希望别人參與她的計劃。
怎麼讓對方親口告訴自己她的計劃呢?
不管莎朗還是克麗絲,如出一轍的都是神秘,莎朗高冷淡漠,克麗絲....就算性格不那麼冷淡,但内裡給人的距離感也同樣深入骨髓,永遠沒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們的内心世界。
而當初的賭徒瓦裡安,還沒了解對方,最終卻先敗給了自己。
邊裡裕眸光暗了暗。
她喜歡對方神秘的作風,阻止了某些....不壞好心的人靠近她。
卻又不希望她一直都是這樣。
至少對自己,應該不一樣。
一切等這次閑下來,必須好好找那女人談談。
她将上揚的唇角抿平,這才慢慢轉過身。
帶着針織帽的男人身形單薄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腰間掩住一把手木倉,手指握着香煙盒。
看樣子在停車場待了許久。
“FBI的搜查官?”
赤井秀一看着對方,開口聽不出語氣:“你來這裡做什麼?”
“吃飯。”
她笑了聲,狀若無意的問道:“搜查官先生是在調查案子嗎?還是在公寓樓下散步?”
“還有...在這座城市攜帶手木倉,被批準好像有些難吧?”
赤井秀一聞言抽了抽嘴角。
他和邊裡裕初次見面是因為任務,那也是他最失敗的任務。
眼睜睜的看着犯人在拐角消失,然後将面前人的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人影。
所以不怪邊裡裕現在看見自己會黑臉。
“你每一次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赤井秀一沉着聲音。
“是嗎?”
“赤井先生也一樣。”邊裡裕不緊不慢回複。
邊裡裕語氣誠懇:“FBI跨國應該也是個不小的任務....但願這次你們不要判斷錯誤,又給無辜的人惹麻煩。”
她刻意加重了又這個音。
赤井秀一:......
邊裡裕将紐扣放在對方旁邊的車上,無視男人的神色,走出地下停車場。
山下川拓的死對頭....來的也不應該是赤井秀一這一組。
那對方到這裡隻有一種可能。
她立刻聯系了斯賓塞,身形隐匿在黑暗裡,眼前再次出現光亮,人已經站在了原仲目的樓下。
看着女人離開,赤井秀一撥通了一個電話。
“沒錯,你安裝的竊聽器已經被她發現了。”
“呵.....”
普通人怎麼會第一時間察覺到竊聽器的存在?
“早在紐約的時候,我就知道。”赤井秀一一把捏碎了竊聽,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我會叫詹姆斯調查她,茱蒂,我們的任務繼續。”
......
“嗯,到時候審判司的人必須在解決了之後才到,要讓他們親眼看見。”邊裡裕還在和斯賓塞通信,一走進樓道,熟悉的香味入侵了她的感官。
“按照計劃就行。”
她沒有擡頭就先帶起笑,擡眼看向面前的人:“克麗絲小姐是在等我嗎?”
“猜猜看?”貝爾摩德看起來心情頗好的模樣,尾音上揚。
“今天看見我,這麼開心?”她沒有轉頭,餘光注意到對方的神色。“之前你可是不喜歡和我見面呢...”
貝爾摩德隻比邊裡裕早到一步,她正準備上去就聽見了某人的聲音,反應式停住腳步,等了下一趟電梯。
“之前認識淺薄,還不知道克麗絲小姐的魅力。”邊裡裕斷了通訊,面不改色往女人那挪了一步,貼在對方身邊。
“現在呢?”貝爾摩德偏頭看她。
“當然是....認識深刻。”邊裡裕輕笑。
遲遲沒有回音,邊裡裕也轉頭看了過去,發現女人目光頗為冷淡的落在自己手臂攬着的外套上。
自己還帶着茱蒂的外套....
邊裡裕覺得手上的衣服突然變得燙手:“今天外套不小心被弄濕了,茱蒂老師借了我一件。”
提到茱蒂,她自然地轉移話題:“你明天的事需要幫忙嗎?”
貝爾摩德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潛台詞。
“幫忙.....”她勾了勾唇角。“你不是更應該阻止我?”
沒有意外邊裡裕會知道自己有行動。
如果今天試探的結果都是真的,對方的情報網說不定比自己更廣。何況她已經給cool guy和白蘭地邀請函,也在對方面前假扮新出醫生,能猜到也正常。
知道克麗絲是問自己的,邊裡裕還是淡笑道:“你做這件事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為什麼會阻止?”
她相信克麗絲,隻是上次那個赤井秀一也在,總要謹慎一些。問需不需要幫忙,是擔心有自己未預判到的,會讓對方受傷。
電梯門開,兩個人同時走了進去。
“那如果我是去殺人呢?”貝爾摩德語氣散漫,指尖繞起肩膀上的一縷金發。
邊裡裕摁下關門,然後望向對方,眼裡帶着清淺的笑意。
她反問:“是你想這樣做麼?不是任務。”
貝爾摩德沒有說話,邊裡裕從對方的神色裡知道了答案。
“那就做。”邊裡裕聲音肆意,然後問道。
簡短的一句答複,就讓人起伏的心緒瞬間放下。
無論對錯,好像自己做什麼事,對方都會站在自己身邊。
真是.....
貝爾摩德看着她,良久。
終究往前走了一步,指腹抵在邊裡裕的唇角:“你不要笑了。”
邊裡裕臉上的笑容一僵。
“好違和。”貝爾摩德就像随口一說,隻有她自己的知道心裡與衆不同的答案。
兩人安靜的走出電梯,各懷心事沒有進同一個屋子,她們分别開門。
在即将進屋的一刻,邊裡裕終于聽見了期盼已久的回音。
“邊裡裕。”貝爾摩德叫住了她。
邊裡裕回身,和她對視。
不同于往日時勾人的聲音,女人語氣正經了些:“明天,在米花的中心大廈。”
米花大廈.....不是斯賓塞想盤的那棟樓嗎?
“好。”邊裡裕眸光微動,毫不猶豫的答應。
邊裡裕進屋了一會兒,出來後遞過去一個紙條:“我看見了幾個不速之客,明天我還有事,這張紙條上的人你都可以聯系....幫你。”
她不會貿然安排人手在對方身邊,事先和這個喜歡獨來獨往的女人說一聲,至少能有一個心理準備。
貝爾摩德沒有拒絕的意思。
邊裡裕立刻揚起笑:“那我就叫他們了。”
“對了。”
貝爾摩德眯眼看着對方手上刺眼的外套,又說了一句。
“衣服可以扔了。”
“我不喜歡。”
利落說完,貝爾摩德冷酷的掩上門。
邊裡裕噗嗤笑了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