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也看到了,她被那群人打的多慘。來找你的時候身上都有傷。你現在就去一趟看看她....你覺得呢?”
貝爾摩德的目光閃了閃:“那群人是誰?”
“就是小boss做錯了一些事,被抓了。”白蘭地沒有細說。
雖然知道貝爾摩德可能已經了解他們這類人的身份,但本能下他還是不會透露太多。
.....
但比起蘇珊剛剛謹慎的閉口不言,白蘭地至少回答了一小部分。。
貝爾摩德愣神,手指一直在面具的同一個地方摩挲。
犯錯嗎?
為什麼犯錯?
“你看小boss,身邊也沒有人陪着,也不知道有沒有送飯的人。”
白蘭地義憤填膺:“雖然血族不用經常進食,但一直不吃也不行的啊!”
“唉....她現在唯一一個心願就是和心上人見面,怎麼就這麼難呢?”白蘭地故作遺憾的歎息了一聲,眼神小心瞄着貝爾摩德的反應。
貝爾摩德放下玻璃杯:“她一個人?”
有戲!
“對!一個人!”白蘭地掩面悲怆的坐在沙發上,情緒飽滿。“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你放心,那群人不會殺人,你不會有危險,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她最清楚了,你都可以問她!”
“咳,所以你要去看看嗎?”
貝爾摩德沒有否認。
“你們即使不說,我也會去找她。”她懶着聲音,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艾米:!!!
這麼順利?
“啊?”白蘭地竊喜的同時也疑惑:“那Vermouth,你為什麼不和蘇珊....”
貝爾摩德笑而不語。
上次蘇珊和某人親密的畫面她還沒忘,剛剛隻是想先試探一下對方對邊裡裕的在意程度,沒想到蘇珊半途就下去了,留下白蘭地她也沒必要再拖延試探。
至少目前來看,蘇珊和邊裡裕應該沒什麼,上次是逢場作戲。
貝爾摩德收回笑容:“什麼時候動身?”
半晌沒有回音,貝爾摩德偏頭看過去。
白蘭地興緻勃勃的握着手機,已經開始查機票了。
還是今晚的。
貝爾摩德:......
“....這麼急?”
“對啊,小boss特别想你。”白蘭地嘴快道,慢慢回神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用了。”貝爾摩德好看的眉眼一挑。“你給我地址就行。”
“嗯?”白蘭地擡眼看向對方。“可是我得帶你進去,不然他們不會放人。”
貝爾摩德慢悠悠的拉起自己的衣袖,手腕上淡金色的細繩若隐若現:“這個,可以讓我進去嗎?”
白蘭地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轉而是一抹複雜。
如果之前他都是抱着玩樂的心态看待邊裡裕對貝爾摩德的感情...但看見這個東西出現在對方手上,意義已經完全不同了。
不止白蘭地,艾米也慢慢直起短腿,眼睛瞪大。
“知道了。”白蘭地點了點頭,立刻從桌上拿紙筆寫下了邊裡裕所在地址,恭敬的遞給對方。
“你現在去嗎?我可以送你。”白蘭地問。
貝爾摩德接過,将紙條上的地址看一遍握緊,眉眼卻慢慢沉了下來。
心裡冒出一點不常在她情緒裡出現的怅惘。
以她的做事風格,就算隻是懷疑和第六感,已經不會選擇藕斷絲連,再去經曆一次。
可她嘗試過了,從上次任務失敗後,到今天,她都想過到此為止。
但她還是忍不住自己去找人,包括蘇珊今天聯系她後,也立刻赴約。
她擡了擡下巴,戴上墨鏡,僅展露出精緻的下颌線。
“嗯,現在。”
無論是算賬還是要結果,她就是想見對方一面。
現在。
——————
埃爾頓莊園,位于英國泰晤士河上遊左岸的私人莊園,迄今已經是将近半個世紀曆史的建築,與周圍的莊園和别館不同,埃爾頓常年封閉着大門,整座莊園都透着一種神秘冷清的氣息,鮮少有人知道裡面居住的是誰。
一輛低調的黑色RollsRoyce暢通無阻的進入莊園,身材高挑俊朗的男人走下車,将墨色的外套脫下遞給了門邊的侍者。
“一直在裡面待着?”
“嗯。”被問的人躬下身體,低頭回應。
“帶路。”
男人哼了一聲,拾階而上,進入莊園的公館。
内裡遠遠的就看見周圍幾個審判司的守衛,還有一個人單薄的跪在那。
男人臉上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動作迅速,瞬息就站在了跪着的人身後,作勢掐對方的脖子。
結果頭發都沒碰到,跪着的人就不見了。
“嘶.....卡爾叔叔?”邊裡裕站在不遠處,看見來人放松下來,揉了揉酸痛的膝蓋。“吓我一跳。”
“還知道叫叔叔。”卡爾看了對方一眼,毫發無損,他放下心。“這些審判司的人都隸屬于格什溫家族,你怎麼還跪着?”
邊裡裕搖頭,揮手讓周圍的人退下,自己和卡爾進了旁邊的亭子。
“審判司輪流看管,我平時留下自己人。”
“剛剛他們說有大人物到了别館,我還以為又是來嘲諷我的,才跑過去跪着。”邊裡裕拿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酒,冷着聲音:“之前發現了幾個趁機落井下石的,我都記着,到時候把名單給你。”
格什溫家族的少族長殘害同族,有幸災樂禍,等着拿把柄的自然不少。
這類人,就不必留了。
邊裡裕緩緩将褲腿的布料撩到一半,用手輕輕按揉。
卡爾注意到對方的動作,眉頭皺緊:“為什麼不治愈?”
“這樣更逼真,不是嗎?”邊裡裕笑了一聲。
知道對方的意思,卡爾的目光微微顫動,歎息:“委屈你了,安心在這裡,其他事情交給我。”
“當然是拜托你,我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做别的事。”邊裡裕這才問道。“叔叔怎麼今天來看我?”
“剛處理完一些事,才趕着過來。”卡爾長老解釋道,而後嗤笑道。“你把看管的人都換成自己人,不隻是想忙裡偷閑吧?”
“斯賓塞說,那個女人要過來了?”
卡爾故意嗆她:“你們也剛分開沒多久,她就來見你,怎麼,她這麼離不開你?”
“是我離不開她。”邊裡裕聲音淡淡的糾正。
出息!
“你們一家真是....”卡爾歎氣。
邊裡裕一家都一個樣子,當年她身為族長的父親因為談戀愛還和卡佩家族的少家主私奔。
邊裡裕繼承優良家風,二十年前失戀了就失魂落魄的回去準備躺一輩子棺材。
這家人簡直是卡爾的心理陰影。
邊裡裕給他倒了一杯水,認真的看着他:“叔叔,我想讓她了解我。”
“這個女人還有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清楚,她的經曆,壽命。”卡爾不緊不慢的說。
“你真的相信以莫卡維的本事能研究出延長生命的藥物嗎?她是誰,你知道嗎?”
“沒關系,卡爾叔叔,你知道的。”邊裡裕紅眸閃了閃,手指輕輕敲在桌面。
卡爾:?
“我喜歡她,不管她是誰。”
"....."
“我想見她。”
......
兩人在亭子聊天,又談了些正事。
臨走前,卡爾沉聲道:“Varian,山下川拓死後,莫卡維家族一直要求公開審判你,給他們一個交代。”
“我會同意。”
“但你自己解決。”
“嗯。”邊裡裕聲音沉穩又平靜。
“我知道。”
“可以應付。”
卡爾笑了。
他不會再阻止什麼,隻要邊裡裕不和父母一樣玩兒失蹤和沉睡就行。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