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裡裕動了動手腕上被套上的沉重銀铐,看向旁邊神色愉悅的山下健:“沒必要這樣吧。”
“審判司不是說好囚禁和罰跪而已嗎?”
山下健是山下川拓的兒子,邊裡裕預料到對方會來找自己,但沒想到會拖到這個時候。
但想想也就不覺得奇怪了,山下川拓消失,組織裡的許多事務都要重新布局,人心散亂,山下健想要牢牢地把控住局面,掌握整個組織,費的精力自然不少。
邊裡裕暗暗揚起了唇角。
組織内有二心的人挑事....再加上她讓白蘭地把山下川拓莊園的地址留給了赤井秀一。
“Varian小姐說笑,這件事當然有必要了。”山下健嘴角依舊揚着一抹弧度,笑意卻不及眼底。
“我的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我沒有叫瓦裡安小姐償命已經很好了。”
“再受點委屈,不過分吧?”
“不明不白....”邊裡裕手指輕輕點在額頭,偏頭看向他:“你确定嗎?”
“莫卡維走到今天有多少事是明明白白的?”
聞言,山下健眸底的冰冷立刻顯露出來,語氣陰沉:“總之在他們審判你之前,你都别想逃出去。”
“你用這個東西沒有必要。”邊裡裕擡起手上的銀铐,搖頭:“我不會逃。”
“這個,即使是血族也難以掙脫—隻要能保證你逃不了就是了。”
山下健說完就背過身,看樣子是準備離開:“呵....就是可惜了,我還有事,不能看見大小姐被審問的那天。”
山下健想到這裡,眸光又暗了暗。
FBI的人不知道是得了什麼風聲,在這個檔口突然對組織的成員進行搜捕。
外憂也罷,這些天組織裡的二把手朗姆企圖奪權,又是内患。
他早對父親說過,不要太過輕信人類,朗姆從一個管家奴仆變成組織裡的核心人物,野心顯而易見。
而且按目前的情況,他還不能直接殺了朗姆,否則人心更散亂。
組織事務繁多,他不能在倫敦久留。
山下健轉頭看向邊裡裕:“那我就...但願你能活到我們下次見面的那天吧。”
邊裡裕颔首:“借你吉言。”
山下健走了。
邊裡裕揉了揉眉心,這才開始細細打量手腕上的銀色手铐。
還是特别定制的,就這麼怕自己跑了?
她低了低眸。
能這樣做,山下健倒是比他的父親更大膽心狠一些。
......
“想什麼呢,這麼專注?”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邊裡裕擡頭。
“蘇珊?”
邊裡裕的視線在她身後望了一會兒,又朝窗戶望了過去:“她在哪?”
蘇珊翻了個白眼。
“沒良心的。”
“她說要易個容,我就先上來了。”
蘇珊将手裡的東西遞過去:“組織那邊有白蘭地看着,你囚禁被斷了通訊,我直接把資料打印出來了。你自己看看。”
“莎朗的資料,克麗絲的資料。”
蘇珊到英國一方面原因就是将資料給對方,順便和克麗絲一起過來。
邊裡裕簡單看了一眼。
真算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調查貝爾摩德。
“好了,人也給你送過來,東西也帶到了。”蘇珊伸了個懶腰。“我的任務算完成了吧。”
她看着對方的手铐:“一直戴着?”
“剛剛弄的。”邊裡裕将資料收起來。“莫卡維擔心我會跑。”
“這次辛苦你了。”她靠着窗戶,看向蘇珊,笑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我。”
“啧,一言為定。”蘇珊眼神飄忽了一瞬。
邊裡裕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銀拷。
這副銀色的手铐連接着一條兩米長的鐵鍊,直接限制了她的活動範圍。
邊裡裕歎氣。
山下健真的是多此一舉。
“需要我處理......”旁邊的私人守衛上前一步,看見對方的動作,又閉上了嘴。
邊裡裕将斷成兩截的手铐扔給對方:“讓外面的人做一副一模一樣的。”
守衛應聲,退了下去。
蘇珊和她一起下樓,蘇珊看了一眼,問道:“你不是被關禁閉?還能随意行動?”
“我把裡面的都換成自己人,隻要不出莊園,沒什麼大問題。”
加上昨日卡爾來了之後就調換了看管的人手,現在莊園裡的守衛基本都是信得過的人。
蘇珊點了點頭:“那倒不錯,你還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一陣。”
邊裡裕揚唇:“算是吧。”
“對了。”蘇珊狀若想到什麼,目光一轉:“貝爾摩德.....是不是還不知道你是瓦裡安?”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邊裡裕一頓,輕輕搖頭。
“嘶....”蘇珊正色起來。“那你要告訴她嗎?”
“早晚都要說的。”邊裡裕看起來很淡然的模樣,隻有眉頭擰了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天就可以。
隻是.....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告訴她。
......
“請問這裡面是什麼人呢?”
兩人到了距離門邊不遠的距離,一道妩媚清晰的女聲傳了過來。
邊裡裕頓住腳步。
門邊的守衛是看着面前的女人,是生面孔,但對方的氣場明顯不是一般的血族有的,說不定是某個家族的長老。
守衛說了實話:“是血族的少族長。”
“少族長?”貝爾摩德微微揚起嘴角。“那就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