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肯說了?”
從邊裡裕變換成瓦裡安的容貌之後,貝爾摩德的目光就落在了對方臉上,意味不明。
良久,她輕輕笑了一聲,移開視線。
“比我預想的提早了一些。”邊裡裕眉目帶着淺淺的笑意。
“隻是,我突然想明白了蘇珊的話,她說的是對的。”
莎朗不管以什麼樣的容貌與性格,隻要出現在自己身邊,她就會不受控制的被對方吸引。
“我從不會無聊到和别人假扮情侶,也從不會将自己的弱點告訴别人,更不會對一個人予給予求。”
“Vermouth.”邊裡裕嗓音溫潤,讓人信服。
“除非她是我很傾慕的人,比如....戀人。”
“我相信這個人永遠不會害我,才會将所有的親手交在對方手中。”
貝爾摩德心念一動,一步一步靠近對方,幾乎落在了邊裡裕懷裡。
“你是在向我解釋?”
邊裡裕本能想摟住對方的腰,最後還是僅拉住女人的手。
“那你當初為什麼會離開?”
貝爾摩德不明白這一點。
瓦裡安無疑是她欣賞的人,無論是在專業上還是生活,對方冷靜又個性,對自己卻又溫柔無比,甚至藏着比自己更深的秘密....以她的好勝心和占有欲,想要探知,更想要征服和獨享。
日漸相處,她明顯察覺對方的動心,本以為盡在掌握,但沒想到的是這人也很個性的給了自己一個禮物。
走的悄聲無息。
她第一次在這樣的事上失手。
“我當時在想,如果你又回來了,我該怎麼做?”
邊裡裕明顯察覺了女人語氣裡的深意,她眸光閃了閃:“所以....”
“所以,你得給我一個理由,瓦裡安。”貝爾摩德的手掌覆在邊裡裕的臉邊。“讓我決定....該怎麼做。”
邊裡裕抿了抿唇,微微低下頭。
“怎麼了,不願意說?”
“不是。”邊裡裕握住對方的手,坦然地說:“感覺有一點不好意思。”
十指交扣,邊裡裕将對方的手帶到臉邊輕蹭了一下,聲音似歎息。
“我知道自己喜歡你的那些天,總是在想,怕傷害你,怕自己不值得,怕我不能一直陪着你,怕擁有後又失去。覺得我們是不是永遠都不見才好,可到那一天....”
恐懼,自卑第一次在心裡盤根蔓延。
邊裡裕甚至想過,如果她也是一個人類,應該就不會有阻礙。
最後知道自己快克制不住了,邊裡裕離開了紐約,回英國處理家族的事轉移注意力。
她和貝爾摩德都不是以感情為重的人,情感隻在他們的生命裡占着一部分,有更多的事讓他們去處理,去做。
她的目的達到了,表面上看确實沒有任何變化,井井有條。
隻是當時很多血族的人都知道,著名美國女明星莎朗·溫亞德宣布婚訊的那天,他們的少族長難得沒有處理工作,而是英國的莊園裡望了一夜。
幾年後,家族裡的事步入正軌,自己弟弟也順利繼任了家主,瓦裡安的生活閑暇下來。
偶爾白天她會在倫敦的街道上散步,答應蘇珊的邀約去搞鼓藝術品,參觀歐洲的展覽。去古老的舊唱片店蹲守。
在某一天,卡爾長老約她下一盤西洋棋。
“我打算去沉睡了。”
卡爾問她為什麼,瓦裡安低着眸,手上撥弄着棋子。
“我還是在渴求那個人類,需要靜心。”
卡爾長老聲音緩緩:“你不是在渴求。”
“你在愛一個人類。”
瓦裡安沒有否認。
她的話隻是通知,并不打算求卡爾的意見。
“後來....我被他叫醒,知道你已經...不在了。” 邊裡裕頓了頓,擡眼看向貝爾摩德。
“我為什麼還是,非常非常非常地,想你活着。”
邊裡裕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似乎還殘存着崩潰的情緒。
她閉眼,釋然一笑:“其實莎朗的‘死亡’也是某種幸運的吧,讓我認清自己,也讓我能夠去好好的對待克麗絲。”
不再回避,直面自己的欲望和情感。
她終究沒有控制住,一隻手攬住女人的腰,落下一個吻:“當然,更幸運的是,你還在,我也沒有喜歡錯人。”
“傻子。”貝爾摩德輕輕點着對方的鼻尖,語氣緩了下來。“我又不會怪你,你一直不承認....”
她靠着對方的耳畔:“阿拉,我當然這樣告訴你。”
“是,我傻。”邊裡裕承認,淡淡的笑着。
她眨了眨眼:“我這裡有一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噢?”貝爾摩德饒有興緻的盯着對方,手掌順勢滑在邊裡裕的肩膀。
“那Vermouth小姐,到底要不要做我的老闆娘?”
“你之前已經問過了。”貝爾摩德眉梢一揚,語氣意味深長:“這就是你的表白嗎?”
“我接受。”
邊裡裕和瓦裡安性格還是有差别的,但剛剛貝爾摩德才卻信,對方沒有變。
邊裡裕更沉穩,面對任何人都是清冷的樣。
但她和瓦裡安一樣,永遠對自己偏袒。
貝爾摩德看着對方整張臉都寫滿蕩漾的神色,在邊裡裕準備靠過來親吻的時候堵住了對方的唇。
“等等。”貝爾摩德直起身體。“我還有事要問你。”
注意到女人的語氣,邊裡裕也正色下來:“你說。”
“你對組織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