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就是正式審判的日子。
蘇珊一大早就悄悄溜進了埃爾頓莊園,打開門就‘咦’了一聲。
邊裡裕乖乖揚頭坐在椅子上,對面的女人單手捧着對方的臉,兩個人貼的很近,就像在接吻一般。
“來了?”邊裡裕任貝爾摩德動作着,目不斜視和蘇珊打招呼。“先坐一會兒吧。”
蘇珊确認了幾眼,看見了貝爾摩德手裡的化妝工具,以及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守衛。
她放心的關上門,走過去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我還以為自己撞見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場面。”
“幸虧不是,真看見什麼說不定會長針眼。”
聞言邊裡裕輕輕挑了挑眉,知道蘇珊想多了。
“沒關系。”她輕笑了一聲。“你總會看到的。”
蘇珊:“?”
“以後我會和克麗絲小姐在塞爾比的教堂裡....難道你不來嗎?”邊裡裕語氣微揚,慢悠悠道。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隻看了一眼蘇珊,然後慢慢的望向貝爾摩德,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
塞爾比教堂,又被稱為婚禮教堂,是知名的婚禮聖地。
瞬間明白對方意思,蘇珊當即翻了個白眼。
貝爾摩德不置一詞,她唇角勾了勾,将面前人的頭掰正:“認真一點,如果畫歪了,我可不負責呢。”
邊裡裕立刻坐直了身體,不再理會蘇珊。
啧....
兩個人的金發都散亂随意的披在肩頭,偶爾被窗外晨風吹得交纏在一起,再加上邊裡裕和克麗絲的容貌都無可挑剔,明明是應該緊張的一天,此時的氛圍卻甯靜又美好。
蘇珊看着美好的一幕眯了眯眼,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她知道邊裡裕對血液不熱衷,但血族進食是本能,沒有特例,對方現在的視角是能清晰看見貝爾摩德的脖頸—人類最脆弱誘人的地方就在眼前,輕咬下去也是美味。
可邊裡裕似乎....毫無反應?
蘇珊定了定神,将這道疑慮放在心底。
現在她不得不打破兩人的無聲秀恩愛,蘇珊咳嗽一聲,拉回她們的注意力,說自己這些天得到的消息:“我打聽清楚了,莫卡維家族除了山下健在日本,其餘的長老基本都來了,卡佩家族來的是個中立派,不用擔心。”
今日審判的人是格什溫家族的少族長,來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都是各個家族派來的代表。
“你們呢?”邊裡裕問道。
幾乎避世的霍華德家族。
蘇珊抽了抽嘴角,輕咳一聲:“叔父派來的人是我媽,她你不用擔心,你也知道她喜歡你的緊,隻是...”
蘇珊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
蘇珊瞟了一眼貝爾摩德,想了想還是準備先打個招呼。
“她的關注點根本沒有在你受審,而是在能看見你的....咳....女朋友。
“對了...她還準備了見面禮,你到時候收一下。””
見面禮?
邊裡裕看見蘇珊一臉糾結樣,看來這個見面禮是給貝爾摩德的啊。
而且必然不是一般的見面禮了。
貝爾摩德也擡眸望過去,蘇珊已經别開了目光。
别看我!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家派來的人是個八卦狂!
瞧見貝爾摩德收回視線,蘇珊轉移話題:“你這是準備易容去見他們,還是單純的化妝?”
她看了好半天,貝爾摩德的手法也不像在給人易容,更像是在給邊裡裕化妝。
但特别的是,這樣的妝容顯得人更虛弱了些。
“賣慘。”邊裡裕輕描淡寫。
蘇珊神色一愣,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在這關了十多天禁閉,如果光鮮亮麗的出現在衆人面前,未免不會落人口舌。
蘇珊正準備說什麼,旁邊就走來了另一個守衛,手上拿着的一條銀色長鍊,和山下健上次用的一模一樣。
邊裡裕看了看:“就這個,拿過去吧。”
蘇珊心裡疑惑不已,直到邊裡裕躬身撩起自己的褲腿,準備去受審。
她看見了對方膝蓋彎的青紫痕,還帶着淺淺的血瘀。
“真有你的,也不治愈一下。”她笑了一聲。
邊裡裕揉了揉手腕:“自己治愈....那我這些天不就白費了?”
整套裝扮下來,現在她确實是一副關了禁閉後的頹靡模樣。
貝爾摩德眸光微動,手指慢慢捏緊又松開,還是移開了目光。
腿上的傷不是靠化妝,是真的。
蘇珊偷偷瞄着貝爾摩德的臉色,若有所指:“唉....計劃歸計劃。但我擔心有人會心疼啊,你說對不對?”
“心疼?”邊裡裕一頓,順着蘇珊的視線看向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對鏡打理着自己的長發,散漫道:“你都說是計劃了,我心疼做什麼—”
而下一秒邊裡裕從椅子上起身,身體突然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