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理解這些東西的?”
“我其實也不太懂。”佐助實話實說,“總覺得書上說的主要是平民和貴族,并沒有涉及到忍者的問題。忍者存續的資本就是來自完成各種任務的酬金,如果完全不存在沖突的話不就沒有收入來源了嗎?忍者本身就是刀吧,不用拿來拼殺的刀固然沒有折損的危險,但因此也不會被好生保養,還會被縮減儲備。我們追求的和平和書上說的和平是一個東西嗎?”
哪怕佐助所處的時代,第三次世界大戰其實也才過去幾年。而曆史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爆發新的世界戰争。他們現在看似和平,但村裡對忍者的訓練一點也沒落下,就是為了防備不知道何時又會掀起的新一輪鬥争。
而且按照書上所說,和平的關鍵因素似乎都在大名制定的國家政策和貴族的争鬥上,再來就是看平民種田采礦的效益,和忍者沒太大關系。忍者的行為,根本無法左右戰争與和平。
“誰跟你說忍者就是刀的。”斑突然擰眉問到,方才被佐助的發言帶得思路都跑偏了。和平就是和平,是天下再無戰火沒有大型争鬥,對所有人都一樣,怎麼忍者還被特地挑出來與衆不同了?
斑的問題讓佐助很是意外:“忍者心得所有的約束,不都是為了讓我們成為沒有感情兵器嗎?”
“不。”倒是田島開口解釋了,“忍者隻是能使用忍術的人。固然現在幾乎所有忍族都将自己的力量用在了戰鬥上,但忍者也是人,這點不能忘記。”
佐助隻是震撼這種從未聽說的言論,倒是斑似有所感擡起頭望向田島:“如果沒有戰争,忍者也隻是普通人嗎?”
“自然。”
見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有意培養斑思維的田島索性把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抛了出來:“除此之外,我也才突然意識到——貴族和大名,他們是什麼時候跑到衆人頭頂上去的?”
這下連斑都驚得愣了神,緩好半天,才問:“父親您的意思是……貴族原本也……”
在整理好佐助的情報之後,田島他們也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也就是最近,他們發現原本那些視作理所當然的貴族身份,存在得太奇怪了。
簡單來說,貴族也就是擁有土地和财富比其他人要多的人。或是受祖宗蔭庇傳承的,或是自己打拼積攢來的。無論如何,貴族最初所擁有的土地定是靠實力占有并守住的。
這樣看來,現有的貴族裡竟然幾乎沒有忍者,這不是令人匪夷所思嗎?
忍者裡稍優秀些的,就能輕松解決一個村子的普通人。那些貴族,自身并無實力,護衛多是武士,手下也就有幾個零散的忍者賣命,最多拉攏了一兩個小的忍族,到底是如何就讓别人承認了他們的地位?
更甚者,到了佐助他們的時代,也就不到一百年以後,大名還爬到他們忍者的頭上去了。忍村的領導者輪換,甚至還得獲得他們的首肯。多荒唐!
而現在,雖然各忍族并不直接聽令于大名,但就像之前佐助說的,他們的行動已經被那些任務左右,且隐隐有了以貴族為尊的趨勢。
戰與否,竟然不由他們做主,反倒要看那些貴族的心思。
細查曆史,各大忍族割據這麼多年,領土反都有些縮水。那些所謂的貴族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冒出來,從中得了利。
“是之前忍族間彼此争鬥,因為平民實力地低微所以未曾關注過,顧讓他們發展起來?”聽完田島的說明,斑雖有猜測卻仍是不解,“可是,哪怕到現在,要對他們出手也并非難事。”
為什麼沒人這麼做呢?
“不對吧,如果忍者攻擊貴族,那他們所在的忍族就不會再被人信任,以後接不到任務委托啊。”佐助話音未落,就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
既然擁有了貴族的土地和子民,隻要再禦外敵就能保證貴族一般的生存物資,哪裡還在乎其他的任務委托那一點微薄收入?
而且一旦有人成功,其他的忍族難道不會争相效仿?攻打幾座城池比起和其他忍族對戰可輕松了太多,屆時所有貴族人人自危,也沒有精力聯合起來針對那些“貴族忍者”。
為何沒人這麼想過?
因為從來沒有忍者把目光放在普通人身上過,跌份兒。
但他們都爬這麼高了,後世竟然還試圖洗腦忍者成為他們手中的兵器……這就不得不小施懲戒。
泉奈把用過的碗碟收拾好,回來看見三人正襟危坐,都陷入沉思。
父親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