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學會了踩水之後，查克拉的細緻控制就是可以自己随時修煉的了。而且能夠很隐蔽地進行，不用再特意去往水面上，省得引起村裡注意。

修煉的目标是熟練到無需自己刻意控制，讓查克拉就像呼吸一樣能夠自然地跟着自己的需求流動。這本身也是需要長時間練習的過程。

又到了戰國幾次，查克拉刀的鑄成也初見成效。

這時，佐助才突然想起他在自己世界得到的刀術卷軸來。

“刀術卷軸？”泉奈聽他的描述露出了十分困惑的表情，“那是什麼東西。隻有年紀尚小查克拉量不足，以及戰鬥到查克拉耗盡的情況下才會單純比拼武器的力量啦，相比于修習刀術，顯然是忍術的威力更大些吧。更何況刀術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有什麼特意學習刀術的必要嗎？”

“什麼，那就是說族裡沒有進階的刀術卷軸之類的東西嗎？”

“進階刀術，說起來就是殺招而已啊。”泉奈以為是他們往日的慣用說法給了佐助什麼誤解，解釋道，“隻是一種如何快速取人性命的練習啦。像是找準喉嚨、心髒這些可以一擊斃命的弱點，同時避開周圍的脊骨肋骨減少武器磨損什麼的。還有就是，需要保證快速幹掉敵人的同時，自己的刀不被卡住妨礙行動嘛。”

是了……那次在戰場上，他的刀就被敵人胸腔肋骨給卡住了。戰場瞬息萬變，如果還有其他的敵人，這種情況就可能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在戰場上可不是說好了一對一的比拼，是混戰。

“我明白了。”

“不過……我在那邊确實找到了十二個卷軸，那些又是什麼？”佐助皺皺眉頭，卷軸裡面确實也是記錄的刀術招式啊。

“什麼樣的卷軸？”斑回來，恰好聽見這一句。

“是以天幹地支劃分的十二個卷軸，每個裡面都記錄着不同的招式。我之前按照其中一卷試了試，完全沒辦法像裡面記載的那樣揮刀。”佐助回想着，按照記憶比劃了兩個動作。還是不很流暢。

斑看着卻仿佛想起了些什麼，皺眉沉思一會兒，突然道：“這是劍舞吧。”

“劍舞是什麼？”泉奈也未曾聽說過。

“是一種以觀賞性為主的劍招，說起來感覺偏向舞蹈更多。”說到這裡，斑不禁抿了抿嘴，“母親以前跳過的。”

對于泉奈而言，母親已經是一個相當陌生的稱呼了。似乎自他記事起，那個女人便一直纏綿病榻。在誕下第五個孩子後，就因為連續生産導緻的不可逆傷害而故去。那個小弟弟也沒能活過冬天。

大概是泉奈眼中略帶着茫然的神情觸動了斑，他進屋拿了那把置在架上多年未曾使用過的太刀，揮舞起來。

不同于血刃的利器，這窄小細長的刀身劃破空氣不會帶來獵獵的聲響。斑的神情肅穆，卻在輕柔的動作間顯出淡淡的哀傷來。映着月華的刀光閃過面龐，照亮那轉瞬即逝的慈悲。

席卷的微風帶着冷兵器的森森涼意，在這酷暑的季節卻仿佛是洗去熾燥的别樣溫情。

斑扭轉自己的身體，舒緩的動作漸漸急促起來，腳下的踢踏踩出進軍的鼓點。長刀橫在眼前，哪怕并指的小刃也散出噬人的淩厲。這舞終于顯露出它的力量。

遠觀是華美的舞蹈，近前半步就會變為奪命的連招。

不可捉摸。

“我隻會這麼多了。”

佐助看着斑的動作，直到一舞方罷，最後收刀回鞘。怔怔的，落下兩行淚來。

經年的相處讓泉奈表現得更大膽些，他徑直撲進斑的懷裡，鎖緊了對方的腰身。

“哥哥，好溫柔啊……”他喃喃道。

田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三個孩子抱作一團的模樣。

“父親。”斑擡起頭。

然後懷中一空，佐助又不見了。

醒來的佐助下意識地擡手擦拭眼角，手上卻沒有傳來濡濕的觸感。他這才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回來了。

劍舞……嗎？

從來都被認作以實力為尊，一心隻追求力量的宇智波也會有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被記載流傳下來嗎？

是的，華而不實。

正如斑所說，這是一套更偏向于舞蹈的招式。雖然也能傷人，但其适用性卻極低。

可是，就是這樣東西，卻讓他們看得心裡變得久違地平靜。所有的浮躁煩悶都被清洗一空，夏日的郁燥更是不值一提。

佐助覺得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團朦胧的霧氣，他身處厚重的迷霧間，似乎從未看清過自己的家族。

或許世人都誤解了這個姓氏，甚至于他們自己的族人都已忘卻許多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