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直拎着佐助的衣領子提溜回屋裡，又是一番訓誡。隻叫佐助真心實意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保證自己會堅決改正絕不再犯之後，斑才算消了火氣。

“以後用忍術也是，先确認自己查克拉剩下多少再釋放，查克拉耗盡也是會死人的。”斑又叮囑一句。

“是，我知道了。”佐助利索地點頭應諾。第一次見斑這麼生氣，他說什麼佐助都好好地聽着。

再者，雖說斑的語氣兇狠了些，但也不是在一味洩火，說的内容都是些佐助欠缺的經驗技巧之類，也是為自己好。而且，剛剛斑就是在如此盛怒的狀态下，都不忘了給累極的佐助先倒一杯水放在跟前呢。還是很體貼的。

雖然佐助全程認真聆聽，為以示尊重也沒敢喝就是了。

現在二人都不說話了，屋裡瞬間安靜下來。佐助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一邊又想起一件事。方才斑說起上次戰場的事，讓人不由地想到上次和他交戰的那個千手柱間。斑當時的表現，是決裂的意思吧。後來……和好了嗎？

這麼想着，佐助也就這麼問了：“斑……你最近在南賀川邊的修習還在做嗎？”

提起南賀川，斑自然知道佐助指的是什麼。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才接話：“你又關心這個做什麼。”

“因為你上次很生氣的樣子，連寫輪眼都開出來了，所以很在意。”會因為決裂而開啟寫輪眼，可見斑是多麼在乎柱間這個朋友的。既然已經想通宇智波和千手不會是永遠的敵人，留下一點餘地也是沒關系的吧。

“你希望我去嗎？”斑卻先反問道。

“這是斑的事情，隻要順從自己的意志就好了。”不需要在乎他人的意見，也不必被家族所束縛。

“哼。”淨揀些好聽的說。

他去了的。

雖然當時就想通了，但是真要面對千手柱間他還是在下戰場了又遲疑了幾天。最後想着哪怕是做出決斷也得好好告别才行，隻把戰場上那次倉促的會面作為友情的終結未免太遺憾了，便終于下定決心去了。

到了那熟悉的河畔，一個留着可笑西瓜頭的孤零零的身影正耷拉在那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河裡丢着細碎的石子。緩緩流淌的水面被激起一圈圈的漣漪，然後水紋碰撞在一起，變成雜亂無序的線條。平白的，把甯靜攪亂了。

斑看着，站在樹蔭下，輕輕地歎了口氣。

西瓜頭的少年卻在瞬間捕捉到這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回身的瞬間在臉龐上綻出耀目的驚喜來：“斑！”

“柱間。”斑應了一聲，卻沒有上前。

柱間看着斑的模樣，勾起的嘴角也因此收斂些。他呐呐地起身，也不敢近前，隻面向斑的方位站定。

“斑……”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猶如困獸般，喚着故友的名字。

“你在等我嗎？”斑徑直問了。

“嗯……”柱間略遲疑一瞬，便毫不顧忌地将自己剖白，“我等了你三天了。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幸好……

“我覺得，還是應該好好道别才行。”斑終于邁步，站在了自己往常的位置。

柱間握緊了拳頭，卻又大概知道斑此來也不會有别的目的。

真的，隻能道别了嗎？

“斑，連我們也越不過仇恨去嗎？”他終于還是開口，“真的，真的隻有放棄了嗎？明明我們擁有同樣的理想，我們也做到了相互理解不是嗎？我們都已經完成最艱難的一步，卻要在現在放棄……斑！你真的甘心就此放棄我們的夢想嗎？”

“不是的。”斑卻給出了讓柱間意外的答案。

“我不是想放棄，也不是在向仇恨妥協……”斑頓了頓，而後直直地望進了柱間的眼裡，“柱間，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成為敵人。”

“因為……我們彼此的姓氏……”柱間不太明白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