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極簡的項鍊。
它不像是素來喜歡亮色的鳴人會選擇的款式,但的确很适合佐助,還正好和佐助的用刀是同種材質。
哪怕鳴人說他隻是取刀的時候恰好看見,但也能看出他在挑選的時候花過心思的。他甚至因為佐助說要和他戴一對項鍊而興奮得睡不着覺。
卻沒想到,他拿出項鍊的時機是在告别佐助的時候。
“我會的。”佐助輕聲應道。
金屬的吊墜入手并不涼,它一直被揣在衣兜裡,染上了些鳴人的體溫。
佐助接過鳴人遞來的項鍊,珍而重之地戴上,收進裡衣。就好像一道将那些紛亂的情誼掩進心底,自外再不可查。
“說起來,還是一隻烏鴉搶了這項鍊飛走,我才一路追到火影樓聽說你離開的事。”
佐助頓了頓:“烏鴉?”
時機太巧了,很難不讓人懷疑是那隻監視他的通靈獸。它發現自己叛逃後沒有直接通知村裡,而是去找了鳴人?
“是不是皮毛特别油亮,眼睛是紅色的?”佐助再問。
“嗯?好像是看起來營養很好的樣子,眼睛我倒是沒看見……”剛被佐助點破村中密辛的鳴人瞬間也緊張起來,“怎麼了,那隻烏鴉有什麼問題嗎?”
烏鴉……烏鴉……
會做出這種事情的烏鴉……
佐助突然想到之前鼬幻術空間裡的鴉群,如果村裡的許多烏鴉都是他的眼線,也就不奇怪他為何能對村裡的情況了如指掌。
“我懷疑……”佐助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鳴人,“那烏鴉是鼬的通靈獸。”
尋常烏鴉隻喜歡亮晶晶的東西,鳴人給自己挑選的項鍊沒有這些特性,怎麼會被烏鴉看上,還正好引着鳴人追到火影樓去。
“恐怕是他不想我去找大蛇丸,希望你能勸回我。”佐助的面色冷了些,“以為我會受他的擺布嗎?”
鳴人張了張嘴,還待說些什麼,他們的來處突然傳來一陣巨響,沉悶的轟聲傳出很遠,這裡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好似連大地都在震顫。
“怎麼回事的說?”鳴人驚呼,和佐助一道飛身躍上樹梢。
極目遠眺,隻見激飛的群鳥都來自同一個方向,鳴人之前和君麻呂對峙的草場位置已然變成一片骨林。那自地底突長的骨刺比這些原生的樹木還要高出些許,皚皚白骨,盡透出死亡與衰敗的氣息。
這般模樣,顯然是能操作骨頭作為武器的君麻呂幹的。
“怎麼辦,李他……”鳴人擔憂不已,立刻準備回身馳援。李才做完手術休養不久,如何應對這樣可怖的對手!
“沒事。”佐助按下鳴人,伸手指向最高的一叢骨刺尖端叫他看去。
受到沖擊的泥沙被卸去力道簌簌下落,倒也擋住了君麻呂的最後一擊。那由砂組成的雲層上,正是我愛羅和李洛克的身影。
“我愛羅已經将李救下了。”
至于我愛羅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恐怕正是村裡的安排。五代火影果然不會放任村裡的新生力量盲目送死,木葉的援軍,到了。
這也意味着……
“我得走了。”佐助最後看向鳴人。
鳴人抿了抿嘴,知道自己再沒有留下佐助的理由,隻能靜靜地看着佐助眼睛,傳遞他的堅定:“你一定要活着回來,或者等我去找你。”
“好。”佐助應諾。
在轉身之前,佐助又道:“對了,之前答應過你,讓你看一次寫輪眼。”
佐助更深地望進鳴人眼底。他棕黑的瞳仁裡隐約出現勾玉狀的黑點,一個、兩個,再擠進第三個。三枚勾玉旋轉明晰,由一個細圓串連,瞳仁的底色也逐漸幻為妖異的紅。
鳴人近距離觀察着佐助眼中那瑰麗的變化,随着勾玉的旋轉漸漸感到眩暈,終于在寫輪眼成型的下一秒往前撲倒在佐助懷裡。
佐助為他構建的幻術世界裡并沒有曾經吓唬他的一大盆綠葉蔬菜,反倒是有卡卡西、自來也、小櫻、天天等同伴和鳴人一齊坐在一樂拉面的長條台桌前,鳴人最愛的味噌叉燒拉面正騰起熱氣。
卡卡西說:“盡情吃吧,今天有我和自來也大人買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