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斑哥的輪回眼還在,你又怎敢笃定移植的眼睛能如你所願發揮它的全部力量?”佐助打量着帶土那隻微陷的眼窩,“不過是萬花筒寫輪眼,卡卡西尚且無法使用,就因為你也移植了柱間的細胞,所以确信自己能駕馭更在之上的輪回眼?”
移植了柱間的細胞。
佐助這番話引起了帶土的注意。帶土在之前的對戰中使用了木遁,從而讓他們聯想到自己和“斑”一樣擁有柱間的力量是理所當然的。但他之前說的是“奪取柱間的力量”,佐助竟然能如此肯定地點出“柱間細胞”,不禁讓帶土高看幾分。
當初鼬是唯一發現他存在的人,這兄弟倆真是如出一轍的敏銳,讓人讨厭。
“這個計劃謀劃多年,我不認為你們會在這種地方莽撞行事……你有複活斑哥的辦法?”佐助繼續道。
“你倒是記得卡卡西。”帶土冷笑着瞥了眼身側的鼬,不鹹不淡地刺一句,又才應答:“沒錯。”
“讓斑複活就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僞裝他也罷,推行月之眼也罷,都是他設置好的流程。等到完成現階段的準備工作,他就能夠以全盛的姿态複活。”帶土回視泉奈,“我不是斑,但我也是斑,我是推進這個計劃的一個影子。随便你怎麼稱呼我,但我的确是認為斑會想看見你才會發出先前的邀請,一起實現你哥哥的一生之志。”
“你之前不是還想見見他嗎?”帶土混不顧及束縛在身上的繩索,微微前傾靠泉奈更近些,“你們的确還能重逢,若是你也加入進來幫我們準備,進度還能再拉快些。斑他變了不少,但如你所說,他對自己的主意很堅定,我們确信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放棄這裡虛妄的假象,去迎接真正的斑的蘇醒。來吧。”
帶土再次試圖領導談判的節奏,可泉奈并不買賬。
此前驟然得知斑未來的悲慘經曆,的确讓他一陣心緒激蕩,但佐助的話已經讓他冷靜下來。
在血雨腥風中生存下來的忍者,過于沉溺過去就是愚蠢,更無論為尚未發生的未來傷懷。
他對佐助的時代并不熟悉,也并不打算插手未來的宇智波斑的計劃。至于佐助需要他的身份做什麼,那就全看佐助的意思了。
于是泉奈并不接話,側過身問佐助:“我看起來像是很好忽悠的樣子嗎?為什麼他一直對着我說話。”
“噗。”佐助被泉奈這幅認真的疑問模樣逗笑了,“可能是因為……斑哥是假的吧。”
佐助揶揄明明很有威嚴,卻一直莫名被忽視的斑,成功獲得一個腦瓜崩。
這種不痛不癢的小警告比起懲戒,更多的是親昵。
這種随性的表現愈發顯得斑懶懶的,似乎隻把當前的情況當做普通會客,并不認真。傲慢如他,從不主動探尋“未來”,眼下主要是幫佐助了解些可用的消息。
再者,在這種對峙的時刻越是從容不迫越容易造成對面的緊張,抓住對方的破綻。
泉奈聽得佐助的意思,便依着這點反問:“真是好笑,你一邊要搞什麼月之眼的群體幻術,一邊又诋毀我的世界為虛妄?你自己也覺得沉浸在幻術中隻是在逃避現實嗎?”
“個人的幻術當然是逃避。”帶土卻并不被泉奈的發言代跑,“你躲在一旁不聽不見不聞,外界的時間就停滞了嗎?那些痛苦與悲傷就消失了嗎?并不會!”
“但月之眼不一樣,施與全世界的群體幻術,能讓所有人都生活在屬于獨自己的幸福世界裡。大家的向往不會彼此沖突,一切痛苦的根源都被消滅,世界将迎來真正的和平。”
斑被這自欺欺人的發言逗得發笑,卻并不置一詞。
“你竟然還搞不清楚狀況啊。”佐助端起茶壺向自己的碗裡添水,旋轉的嫩葉随水流一齊落入碗中,又依茶水沉浮,“将你們帶到這裡的根本不是幻術,而是時空間忍術。”
“你不該最了解時空間忍術嗎?泉奈哥是幻術大家的認知讓你完全喪失了辨别真僞的能力?”
帶土面色一肅:“你的意思是我進不了我的空間是因為我正處在泉奈的空間裡?”
佐助心下一頓,他本意是據查證的資料來看,四代火影的成名技就是時空間忍術,帶土作為他的弟子應該比旁人更了解、更容易想到時空間忍術才對。
但聽對方的意思……他的空間?
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是空間,他擁有一個獨立的空間?
之前帶土閃躲的模樣是準備進入空間?
那才是他的底牌。
難怪他此前面對異變一直有恃無恐,真被抓住後卻花了那麼久調整心态。
“不。”畢竟是“泉奈”的能力,換泉奈開口解釋道,“我說過了,你失敗是因為單隻的寫輪眼沒辦法發揮他的力量。這裡是另外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旗木卡卡西,你的另一隻眼睛也就和你斷了聯系。”
“後悔沒有拿回自己的全部力量了嗎?”
“哼。”帶土想也不想地反駁,“送出手的東西,就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