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瑛也聽到了,他沒想到,龍瑤台當初壓了那麼多東西壓他赢。
這對他是有多自信啊,就連他自己,當初也沒有把握自己能去赢侍明月。
林仁吐了吐舌頭,龍藥含羞帶怯,偏過頭不去看他。
幾人一邊從春日樓回到公孫衡安排的、他們小住的旅館,一邊給公孫瑛介紹他們此次的任務,以及最近獲得的信息。
隻是講着講着,最後變成了林仁講述龍女與華陽帝君感天動地愛情故事的大會,聽得龍瑤台直翻白眼,默默退到邊角位。
越瑛聽得也是心不在焉的,他心裡還在想着寅憂的事情,一直“嗯嗯嗯”地回應,可随後,林仁畫風一轉,接着吐槽起了公孫衡。
他全然不顧衛國郡主就在身側,道:“我說,未央師妹你們國家就沒有能撐得起台面的皇子了嗎?那位太子殿下,感覺就是放蕩的很,完全沒有華陽帝君後人風範。”
凝未央也毫不客氣,道:“其實,帝君最為中意還是二皇子,可惜二皇子為水木雙靈根,雖然天資不錯,但是遠遠比不是太子的風屬性天靈根,畢竟,那麼多年了,已經很久沒有人能拉動華陽帝君的及樂弓了。”
及樂弓?
聽到熟悉的名詞,龍瑤台漸漸從外圍走到了内圍。
及樂弓,這把幾百年前就被封為頂級法寶的在世神器,為華陽帝君秘密所得,正是有此神弓,他才能射殺手足,爬上公孫少主之位,開啟他一統九州的宏圖霸業。
他第二次開弓,是給了龍瑤台一個威懾,那麼多年了,她依舊記得箭矢刺入自己身體的那份感覺。
太痛了。
“為何這麼說,難不成公孫衡能拉動及樂弓不成?”林仁不解道。
他說完後,一片寂靜。
片刻,在金梧“看話本把你腦子看壞了的”吐槽聲中,凝未央講解:“當年,華陽帝君為了保證此弓不落入他人之手,奉以血祭重鍛,非公孫後人不得拉弓。不過,此次重鍛,亦加重了及樂弓風屬性靈力,作為交換,其他水木火三屬性的靈矢,悉數消失了。”
也就是說,除了擁有風屬性的靈力強勁之公孫後人,别人是無法拉動此弓的。
“噢!我記得!史書裡也講,龍女的血亦被融入及樂弓中,所以龍女亦可拉動此弓。”林仁道,“不過,龍女好像是水靈力輔修的體修,血融入了也不可拉弓吧。”
聽到“水靈力輔修的體修”,越瑛愣了愣,追問道:“龍女是體修嗎?她不是水屬性靈修?”
林仁豎着手指晃蕩道:“其實,龍女身手不錯,雖然她在史書上記載為水屬性靈修,但也有很多人認為她主修體術,這個設定被沿用到很多話本裡呢!”
越瑛回想起霧棱山上那位神秘夜衣者,當時他自己對她的定義就是強大的水靈力輔修體修。再結合最近的玄寂宗的事情,她越發覺得自己身上的事情,是那位“龍女”弄出來的。
凝未央繼續道:“其實說實話,現在不少人認為這段史記是假的!畢竟龍女水屬性,就算融了她的血,她也無法使用及樂弓啊!”
是真的。
龍瑤台本人想着。
公孫瑛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表面光風霁月,其實心如蛇蠍,慣愛這種打一巴掌給顆甜棗的手段。
不過,及樂弓這事,則是反過來的,給顆甜棗再打一巴掌。
當時他融了她的血,跟她說,以後,隻有他的家族和她能夠拉的起這把神弓。
她很開心,卻發現,這把弓已經變成了隻有風屬性的才能拉動。
明明知道她如何向往這把曠世神弓,卻又将她内心高高捧起,再重重跌下。
思至此,她的内心也慢慢變酸,最後連吐出來的話語也維持不住表面的人設:“依我看,公孫瑛真是短目又獨裁,王朝後代盡是花紅酒綠的酒囊飯袋,就算得了能拉動及樂弓的血緣又如何,能發揮得了神弓的十分之一威力?”
她這句話,是真心所想,不僅罵了公孫衡,更罵了凝未央、現任帝君一行人。
凝未央生氣都忘了生氣了,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龍瑤台。
這是她那個溫柔懦弱的小師妹?
還有,沒有聽錯的話,她剛才是直接喊了華陽帝君大名嗎?
龍瑤台一邊思考一邊走路,後知後覺發現周圍忽然陷入一片寂靜,她擡起頭,發現周圍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着她。
“蘇師妹。”金梧率先開口,“日後那些話,在心裡想想便得了,不要講出來。”
“師妹受教了。”龍瑤台立刻換回了自己那副柔順的模樣。
似乎是為了忘掉方才之事,五位少男少女開始看起了街邊的小販,正當龍瑤台與凝未央在試簪子的時候,林仁師兄又在地攤那裡淘着喜歡的話本。
隻見他拎出一本古樸雜卷,往小攤老闆那裡扔了幾枚銀錠靈石,然後愛若珍寶地放在自己儲物袋裡。
金梧一臉無語地問他是什麼。
林仁神秘兮兮地湊到金梧耳朵旁:“是龍女與華陽帝君的春日話本喔,噓。”
正在偷聽的龍瑤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