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龍瑤台感覺有種風雨欲來的怪異感。
她看着沖出來的公孫翊,她依舊是那副沉着冷靜的模樣,似乎在醞釀着什麼風暴。
不多時,在衆人的見證下,塵封百年的及樂弓,被擡了上來。
神弓不愧是神弓,封印百年也未曾腐朽,金色的浮雕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穿越時光,再次回歸世間。
龍瑤台瞥了眼越瑛,說出自“表白失敗”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師兄,你也是風屬性天靈根,想拉嗎?
越瑛此時見龍瑤台,還有些羞惱,所以沒去看她,低下頭回答道:“想的,此乃風屬性至寶,有曾是華陽帝君的法器。”
可惜,若不是你當年血祭重煉,非得讓它在你公孫族人才能使用。不然的話,你現在也是能拉的。
龍瑤台露出了輕蔑的眼神,不知不覺間,漆黑的眼瞳變成了金色的豎瞳。
當年重煉時,加入的是龍瑤台和公孫瑛的血,現下,感受到本源血脈的存在,神弓發成了振翅般的聲音。
這讓有些猶豫的公孫衡大喜,周邊也有人歡呼,是帝君靈力引得神弓振動。
公孫衡接過幾位靈修一同擡過來的神弓,方向朝天,像自己無數次想象般,彙聚風靈力,搭弓拉弦。
萬籁俱寂,似乎等在等着這位少年帝王,再現當年高祖英姿。
幾秒後。
箭矢沒有被拉出來。
一刻鐘後。
箭矢依舊沒有被拉出來。
龍瑤台此時想到了什麼,微微瞪大眼睛,與金梧他們對視上。
要拉動這把及樂弓,需要兩個條件。
第一,身負龍女或公孫氏血脈。
第二,具有強大的風屬性靈力。
龍瑤台的記憶,似乎穿過滿目金霞,來到了兩百年前的衛皇宮,她方沉浸在及樂弓熔了她血的喜悅中,公孫瑛立刻告訴她隻有風屬性才能拉動,澆了她一頭冷水。
她問他為何去除其中木火水三屬性。
他沒有正面回答,隻說若你想拉動,可學符箓陣法,将風屬性以别的形式彙聚在自己身上。
龍瑤台當時字都看不太明白,如何學得懂更複雜高深的符箓陣法?于是惡狠狠地詛咒他斷子絕孫,百年之後,這及樂弓理論上隻有自己能夠拉動。
公孫瑛怎麼回答來着?
忘記了。
但是他記得公孫瑛跟他回答,他的太子雖然是從宗室挑來的,但血脈與他同源。百年期間,公孫宗室發揚光大,後人無數,不會落得隻有她拉動的下場。
現在呢?
不說斷子絕孫,就說現下這帝君,應當不是公孫家血脈吧。
呼,後人可是被好好戴了頂綠帽子啊,真是大笑話啊華陽帝君。
龍瑤台興高采烈地笑了出來。
而公孫衡那邊,此刻正汗如雨下,現在再傻,他也明白是發生什麼了。
衆目睽睽之下,他拉不起這把弓。
“皇兄,你現在看到了吧,你的太子可不是你的血脈。” 公孫翊在台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仿佛早已得知此事。
帝君此刻也是慌得不知所措,他一生平庸,現下在他傳位給孩子的大典又弄下如此醜聞,還是自己親妹妹弄出來的,不由得怨恨上她。
就算知道,也不該現在說啊。
還有太子生母.......那個見人。
圍觀群衆吃了好大口瓜,下一秒就開始擔心起自己會不會因此滅口。
公孫翊理了理頭發,鎮定自若地走向前,撫摸上那把及樂弓,語氣頗為惋惜:“皇兄,若非我沒有風屬性靈根,否則我一定拉此弓給你看看。畢竟他已百年,沒有主了。”
“姑媽!住口!”
就在這時,公孫翊一手拍掉供桌上的茶杯。摔杯為号,人群中,不少原本身着平凡的普通人忽地化成了白骨鬼,與從城門外突襲的軍隊一起,劍指太子。
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來了,她是要造反!
龍瑤台不可置信地看向凝未央的方向,她還在狀況外。
還是在許久不歸家的女兒面前造反!
而且那白骨鬼,像極了當年公孫瑛所煉化的白骨族,那是以死者白骨、鬼者怨氣、怨者靈力所煉出的、隻聽從主人一言化的傀儡,靈法邪門,不死不滅。當年,就是用着骨族,公孫應才能在玄寂宗作出那場博得她信任的大戲。
而且骨族特質,恰好克制她最擅長的蠻力,在不化龍形或使用繡刃的情況下,現場有一樣東西,可以讓她擁有打敗這麼多骨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