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他腦海裡蕩漾出的話語。

她能夠僅用神識與他溝通，而與他們最近的金梧，全然不知。

——

玄寂宗内院，越瑛的院子内。

宗主、宗主夫人、萬壽峰峰主一臉好奇地圍着那隻小白貓。

這還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宗門前輩，越瑛感受到了一陣從腳到頭皮的尴尬。

“瑛兒？”宗主試探地叫了一聲。

越瑛歪了歪頭。

萬壽峰峰主拿出幾粒丹藥，說是吃下後就能聽懂動物語言。

“喵。”師傅。

宗主點了點頭：“可算是聽到了，隻是瑛兒，怎麼這般虛弱？”

剛才靈魂被磨了一遍，能不虛弱嗎？

越瑛搖了搖頭後，強撐着精神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當然，關于龍瑤台和蘇瑤瑤其實是一個人這件事情，他沒有說。

越瑛：“喵。”師傅，真的有可以把人靈力抽走，變成動物的怪術嗎？可是我變回我人後，靈力又全部回來了。

宗主和宗主夫人表示聞所未聞，而萬壽峰峰主則是聽過一些，可也沒想到靈力會在變成動物的那一刻一瞬間消失。

“靈力應當是以某種方法儲存在了你的身體裡，需要媒介引發。”萬壽峰峰主推測道，“總而言之，我會去找一下靈獸的方法，你現在這樣，完全不像靈修的手筆。”

“那瑛兒。”宗主夫人道，“你先待在我們這裡吧，先前收養你的那位小師妹，我們已找到理由對她說。”

怕是你們還沒說好，就已經被她冷臉搶了回來。

越瑛眼皮聳拉着，他現在覺得靈魂飄忽，仿佛下一刻就要抽出身體，而他無能為力，隻想大睡一覺。

不過他還是表明了自己想要回龍瑤台身邊的意思，理由大抵是“幕後黑手會重點關注宗主這邊，他毫無靈力很容易被發現，不如寄養在小師妹那裡來得穩妥。”

宗主他們又讨論了一下，最後坳不過越瑛，就同意他去龍瑤台那。

“那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蘇瑤瑤呢？”宗主夫人問道，“我也聽過那孩子與瑛兒的傳聞，喜歡瑛兒喜歡得緊，嘶，總覺得告不告訴她，都不太行。而且她靈力平庸，牽扯進來，遇上危險怎麼辦？”

越瑛聽完，真想跟她說蘇瑤瑤就是幕後黑手，但不能。

他身心俱疲，一個理由在他腦海裡冒泡，還未加判斷就已經吐了出去：“我與蘇瑤瑤已私定終身，當初也是她把我從水月秘境中帶出來的。”

此言一出，越瑛立刻後悔，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頂着師傅師娘師叔震驚的目光，繼續硬着頭皮道：“不過她并不知道我變成貓的事情，但她對我很是照顧。嗯，可能是，女人的直覺？”

編不下去了。剩下的，就交給那位精湛的演技吧。

幾人同意了越瑛暫時放在龍瑤台那邊的事情，但也派金梧潛入十七院，暗中照看。

“對了師傅。”越瑛頂着疲弱身軀，道，“那位寅憂呢？我有事要問他。”

“寅憂國師？他現在還在昏迷中，被嚴加看管，要是他有消息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宗主道。

最後，是金梧抱着越瑛把他帶回龍瑤台身邊，因為是秘密行動不走大道，所以越瑛指使着金梧走之前龍瑤台偷偷潛入内院的路。

再看此路，頗為感慨。

他以前怎麼就信了她呢？

龍瑤台的舍間是半掩着的，金梧輕輕叩了門後，就将小貓放了進去。

“蘇師妹，那個，這隻小貓誤食了......”金梧開始編着理由，想要龍瑤台好好照看越瑛，又要定期送到他那邊“檢查”。

越瑛打了個哈欠，看着龍瑤台對謊言十分信服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演的可真像，難怪當初自己信了。

果真，等送走金梧後，龍瑤台把大門一關，坐在床上，冷聲道：“誤食了鳳凰草？梧桐師兄編謊言可真走心，要是你這小貓吃了那等贓物，不得爆體而死？”

越瑛此刻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對你漏洞百出的謊言表現出十分信服毫無疑問，要麼她是個傻子，要麼她就是知道大部分事情，擱那跟你裝呢。

他緩慢地打了個哈欠，最近耗力太多了，靈魂又被龍瑤台扯出來重創過一次，雖然吃了點藥，但還是很累很累。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譬如寅憂，譬如她的目的......可是現在，他隻想好好睡一覺。

越瑛：“喵。”你能把另一張床收拾給我嗎？

龍瑤台看着被自己視作第二個儲物櫃的大床：“不要。”

“喵。”可是我也不能每天都跟你睡一張床啊，雖說我現在是動物形态，可總歸男女授說不清。

龍瑤台冷哼一聲：“你之前睡我懷裡的時候可管過什麼男女分，現在到裝起貞潔烈夫來了？如你所言，我現在應當給你做絕育才是，這樣就不分男女了。”

她說完，冰冷的指甲生長成龍爪模樣，隻需輕輕一劃，便能讓皮肉綻開。

越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