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越瑛還是縮在了龍瑤台床前一角,閉上了眼睛。
而龍瑤台則是在清點青蛇畫的符箓,足足有三張,而且每張都比她自己要畫得好很多。
真棒。
她得做些準備,才去會會那個“血月”。
龍瑤台雖然做事神經大條,但她其實對未知是相當謹慎的,畢竟曾經經曆了公孫瑛那樣的事情。
當初的火雨山莊,無人是她的對手,可卻被一個主仆契約,就此禁锢。
誰知道“血月”沒有什麼神秘的東西呢。
而打聽“血月”的路徑,就落在了寅憂身上。
寅憂......龍瑤台不記事,但也有種直覺,自己或許見過寅憂,而對方對自己的在意,也正好反襯過這點。
是被自己打過嗎?
那些星辰一樣的冰屬性碎片,也很可疑。
總之,在寅憂這件事情上,她和越瑛是一個戰線的。
理清些許事情後,她也就擁着被子入眠。
......
越瑛其實并沒有睡着。
他覺着冷,翻了個身,最後還是挪着小碎步,鑽到了龍瑤台的被子下面。
龍、瑤、台。
他内心默默念着這個名字,仰頭去看她被月光包圍的臉孔。
她洞察力驚人,自己挪進了她的被子,她也應該早就發現了,沒有出聲把他推出去,應該就是,允許的意思吧。
真奇怪......當他知道了把他變成這樣的幕後黑手就是“蘇瑤瑤”的時候,他反而有種安定的感覺,雖然對方神經大條也動用了不知名的邪術讓他靈魂疼痛,可他就是感覺,她不會真正傷害他。
不會,因為某種他背後的目的,而去進行的傷害。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好像就是因為他是越瑛,他才會選擇他。
該說是活了太久的龍族女,因為無聊所以選擇了一個倒黴蛋嗎。
這樣的話,反而不會把他害成什麼樣。興許日後龍女高興,也就放過他了呢。
不過,還有些未解之謎,譬如寅憂,怎麼會察覺到呢?難不成他曾和她有舊識?
——
第二日天早。
龍瑤台睜開眼睛,毫不意外的,越瑛跟她睡在一個被窩裡。
她沉着臉,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搓了搓他的腦袋,把人家戳醒了。
越瑛迷蒙地睜開他那雙綠色的眼睛。
“男女大防?哼,你昨晚怎麼鑽進我的被窩裡的。”她道。
越瑛還很懵,喵了半句,讀心也讀不出個所以然來,龍瑤台下了床,開始搗鼓自己的發型。
一個時辰後,她抓着越瑛,往教學的地方趕去。
越瑛在她懷裡,安然地看着她挑了最後一排的位置,又安然地坐下,最後安然地掏出一本話本書卷,閱讀起來。
越瑛瞄了一眼,發現是那個林仁從小攤上買的春宮書卷,講的是龍女與華陽帝君的事情。
之前他不知道蘇瑤瑤=龍瑤台,隻覺這些本子傷風敗俗,難等大雅之堂。
現在知道龍瑤台真實身份後,看着對方津津有味地看着以自己為主人公創作的話本子,怎麼看怎麼别扭啊。
他緩了好一會後,又看了眼,便見到那春色欲滿的小書上,【公孫瑛】被紅綢捆住,而【龍瑤台】則是拿着被捆住紅綢的一端,腳踩在【公孫瑛】的背上,一副居高臨下的女皇模樣。
越瑛都無語了,他想,他要是沒記錯,公孫瑛和龍女是君臣關系吧?龍女居然對華陽帝君有這麼以下犯上的危險心思?
“蘇瑤瑤!”夫子在上面喊了聲。
“嗯。”龍瑤台從善如流地合上書卷,一個扶袖将小貓藏好,然後站起了起身。
她擡眸,發現讓畫的是今天新教的符箓。
在袖子裡的越瑛立刻感受到一股很強的力道,龍瑤台隔着衣服不輕不重地捏了他一下,想要告訴他,她要準備讀他心了,速速準備好答案。
越瑛大腦一片空白,随即升騰起一股火。
她不是說來這裡學畫符箓的嗎?怎麼淨愛看那些不入流的東西。
沒有讀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讀到了一堆對自己的怨言,龍瑤台有些小生氣。
她表面一副優柔純真的模樣,衣袖裡的手卻下了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