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樂說:“行。”
趁着周小樂周初夏去摘菜,許關把闆車套好,再去後院給小豬仔放上豬草,盯着小豬仔吭哧吭哧吃完,許關又加了一把,以防回來晚了,小豬仔得挨餓。
小豬仔剛來的時候沒多大,如今養了兩個月,也沒見胖多少。
他尋思着豬仔可能長大了就會胖,至于什麼時候才能長大,許關推測至少得一兩年罷,所以才兩個月的豬仔不胖很是正常。
許關沒等多久,周小樂與周初夏就背着兩筐洗好的野菜回來了,他把背簍放闆車上,再一塊兒去周小樂家把擺攤的東西裝好,三個人一道去了鎮上。
許是周小樂三人來得早,茶水攤此時還未出攤,街上隻稀疏擺了幾家賣菜的攤子,還有好幾家正收拾着擺攤的東西。
周小樂引着許關到攤位,這馬匹認人,許關不拉不走,幸好許關一塊來,不然就算借馬匹拉車,也白借。
“之前我們就在這兒擺,這邊是茶水攤,不過老闆還沒來,他在這擺了二十幾年,棚子桌椅放着也無人去偷,平日晚些來也不要緊,不過咱們這剛擺幾日的就得早些來了,不然位置被占走了還得重新找。”
周小樂指了指隔壁的攤位對許關說,說完他突然想到什麼,嘴角微微上揚,說:“換作我是茶水攤老闆,想必也認為我們之間是夢幻聯動,強強聯合。”
“夢幻聯動?”
“就是互惠互利的意思。”說完,周小樂靈光一閃,說不定以後真的可以來個夢幻聯動,想想就讓人興奮。
他看許關面對這還未熱鬧起來的街市有些茫然,問道:“你第一次這麼早來鎮上麼?”
然而許關卻是搖了搖頭,說:“之前打獵的獵物會到鎮上賣,不過多去鎮北的肉鋪,鎮東确是第一次來。”
紛鬧喧嚣的人間煙火,竟是如此真實。
周小樂挑挑眉,笑說:“我來的次數也不多,卻比你這本地人還要多了解幾分。”
許關抓住一個關鍵詞:“本地人?”
不過他沒有得到回答,隻見周小樂跑去跟周初夏叮囑了幾句,回來拉着他的袖子,邊走邊繞有興緻地說:“擺攤兒呢,不僅僅是擺了就能賣,還得去幹一件重要的事。”
攤子在鎮東的街中心,而周小樂拉着他卻是往街尾走去,一路上賣雞的賣豬肉的賣胭脂的,紛紛搭起自己的桌子。
沒一會,方才攤位還寥寥無幾的街市變得擁擠熱鬧,販夫走卒像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出現在了鎮東的街巷,填滿了整條鎮東街。
“平日雖然人多,卻不如趕圩日這般熱鬧,像那邊的雞販每次來擺都會換一個位置,不過他家的雞應該不錯,即使每次都換不同位置去擺,可大家都認得他,無論換去哪都能找到他。”
周小樂看到熟悉的面孔還會跟許關介紹,仿佛他在這條街已經呆了好多年,最熟悉這條街的情況。
“你看那邊。”許關随着周小樂的指尖看過去,是賣糖葫蘆的小販,小販旁立着一個杆子,上邊插滿了糖葫蘆,大大小小的幾十個,許關沒瞧出有什麼不同。
他略帶疑惑地看向周小樂,隻見周小樂啧啧兩聲,哼道:“别看這小販人模人樣,背地裡幹得卻是偷雞摸狗之事,我之前見過一回,手法極快,摸完就能消失在人群中,想抓都抓不住。”
“那為何……”
許關還未問出口,周小樂輕歎道:“也就見到那一次,若不是糖葫蘆看着比别家的大幾分,我也不曾注意到他,恰巧那次就見到了,之後再看卻沒再遇到,想抓都不好抓。”
一整條街能碰到熟悉的面孔,隻因為無論是刮風或者下雨,這些人都雷打不動地出來擺。
周小樂擺地攤兒,雖說生意不大,但這些情況他都需要去了解,此處賣何物,那處為何不擺,賣給何人等等,這些情況都關系到他自己的攤子,甚至影響着他以後租鋪子開店。
雖然現在隻是小攤子,但是積少成多,生意紅火也不僅僅是靠運氣好吃玄學,還需要了解市集上做買賣的細枝末節。
“到了。”周小樂停在一條約莫七八人的隊伍後面。
“這是?”許關不甚了解這些,他賣獵物是直接與肉鋪交易,并不會開攤擺,獵物稀少,搶着要的人多,不存在需要擺攤兒的情況。
周小樂往前張望一下,估算了一下排隊時間,回過頭跟許關解釋:“這裡是府衙收攤位費的地方。擺攤兒占地需要給府衙交攤位費,不然會被轟走,剛來時還是貴叔提點的,不然我這攤子剛擺就得收拾東西回家。”
許關點點頭,剛巧此時還差一人就輪到他們,許關随意一問:“攤位費要幾多錢?”
正巧前一人交完離去,周小樂往許關旁邊走了一步給那人讓了路,才說:“攤位費按日算,趕圩日一日八文,不是趕圩日一日六文。”
剛說完,就見許關掏出錢袋數了八文遞給衙卒,很自然也很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