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我們不如速戰速決。卡爾文先生,您聲稱埃德加.斯蒂文森就在家中,然而,我們的探員并沒有在家中找到埃德加先生,您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哎呀,神通廣大的各位不知道嗎?”溫格自來熟地捧起茶幾上的茶杯,輕輕用蓋沿攪動兩下,再微微掀起面具抿了一口,随即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地把杯子放下了。
看出對方的嫌棄,哪怕自己也不喜歡,但托尼的憤怒值依然再次升高了二十個百分點:那可是小辣椒送給他的茶葉!
不喝别扒拉!!
然而這裡無人在意大齡兒童的心情,娜塔莉隻顧着皺眉:“知道什麼?”
“唔,那可就多了……埃德森在他家的地下建了一個超——級大的密室,這件事情?還是密室下層還有一個稍微小一點的标本室——這種——嗯哼?”
“他現在或許在地下室,或許在标本室,誰知道呢,畢竟我可從來沒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
最終決定是娜塔莉和美國隊長前往埃德森的住宅,托尼和溫格留在斯塔克大廈通過單線直播圍觀他們——這是他們商議出來的結果,為了防止溫格面對面對埃德森施加影響。
根據留在會所現場的神盾局特工的後續報告,在溫格走後,會場那些權貴受到的影響逐漸減弱——盡管一直到那種影響徹底消失,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影響了。
等待的過程中,托尼開始着手給溫格制造聲音的過濾器。
在嘗試過後,托尼發現單純的變聲器沒有辦法通過“改變聲線”來遏制影響;這說明這種影響并不通過聲線和發音來實現。
“卡爾文,再說一句話試試。”
在意識到溫格很有可能也隻是受害者後,盡管對方拒絕回答他的任何有關這種特殊能力的提問,托尼的态度也顯然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阿巴阿巴。”
溫格勉為其難地敷衍道。
托尼樂了——不知道是不是耐受性的上升,他發現現在對溫格的聲音基本免疫了,同時卻可以憑感覺判斷出那份影響的存在。
他們剛剛已經進行了好幾項實驗——當然,溫格是戳一下才動一下。
如果不是教主的要求,他早就和這群人爆了。
總之,托尼實驗後發現在轉化為錄像、錄音、照片後,溫格并不會對人産生影響,也就把溫格的危險性再度拉低。因此暫時無法在現實中消除這種影響,托尼也沒有那麼焦慮。
他放下了這個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得出結果的裝置,開始抱着試試的心态發問:“看照片你挺年輕的,成年了嗎?”
“你猜?”
“你是變種人嗎?”
“你猜?”
“……”
托尼.斯塔克深吸一口氣:“你——”
“砰!”
視頻的一端發出巨大的響動,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美國的隊長暴力砸開了地下室的門,視頻中的景象令托尼.斯塔克迅速噤聲。
與其說是地下室,不如說是那是一間間分割出來的牢房,每一間都陰暗狹小,陳列着就算在警方刑訊室,都難得一見的刑具;走近看,幾乎每一寸地面都有着凝固的污漬、每一個刑具都沾着陳年的血、每一間牢房的鐵欄上都有着褐色的手印。
“……你進去過嗎?”托尼問道。
這一次,溫格沒有再重複“你猜”,而是挑了挑眉:“當然。”
不過是以另一種形式。
他在心中補充。
娜塔莉和史蒂夫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像是怕驚擾了此地飽經折磨的怨靈。
地下室的盡頭是又一間鐵,美國隊長以比上一次兇悍得多的姿态再次砸向了它;這扇承接了無數人性命和美國隊長的怒火的門扉迎來了它的終結。
如果說地下室的監牢是末日,那麼,這間所謂的“标本室”就是與之配套的地獄。
裡面的“标本”,是人。
即使是亡靈,也不會願意踏足這裡;
在這裡,人類的軀體被惡意扭曲,折疊,擺放出罪惡的形态。
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這些屍體都保留下了死時的驚恐和傷口。
它們都跪着,大部分是殘缺的,小部分則是相互拼接,但都雙手向上托舉,托舉着一張精緻華貴的床。
上面躺着這個世間最肮髒的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