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腳踏實地,以利亞馬上就意識到現在的狀況和想象中差别巨大。
他們剛一落地,就被洛麗塔和傑森一人一隻手拽到了角落。
定睛一看,原本空無一人的場館中不知何時已經稀稀落落坐了好些黑影——他們都戴着骨白色的面具,面具的嘴部做成了鳥喙的形狀;有些西裝革履,有些珠圍翠繞,全都三兩成群,下意識地壓低聲音讨論着什麼,像是不敢驚擾某種徘徊于此處的幽靈。
時不時,某個座位後方就會撕開一條紫黑色的裂縫,從中再次走出一位貓頭鷹先生或女士。
而低頭一看——以利亞自己不知何時,也被換上了這樣一套行頭;傑森、蘭斯洛特同樣如此,而洛麗塔則依舊隐秘在空氣中。
他們幾人站在一起竟毫不違和,十分自然絲滑地融入了整個場館。
僅僅隻是愣了一瞬,以利亞就很快反應過來——蛾相可是偷盜的行家,悄無聲息地弄幾張面具、幾套衣物來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沒想到洛麗塔看着呆呆的,主觀能動性居然這麼高,真是天選打工人啊。
“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會議室。”
不知道以利亞内心活該被吊路燈的感慨,傑森學着那些貓頭鷹們壓低了聲線。
“好奢侈。”以利亞的關注點截然不同,“——他們人手一把門鑰匙啊!”
極度缺錢的教主豔羨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盡管他們手中的器具也隻有一階啟,功能也僅僅局限于開啟特定的“門”,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器具呀!
“……你也說了隻是最低階的器具,至于這樣嗎?”
傑森一邊觀察着這些貓頭鷹,一邊低聲吐槽:“……你不覺得很多人的身形都很眼熟嗎?”
像極了傑森曾經和布魯斯一起見過的那些名流政客。
“因為這些啟相的器具能長得一模一樣,就絕對是用同一個高階器具分裂出來的啊!”
以利亞痛心疾首,一旁的蘭斯洛特替他解說道:“你知道器具的「向下流動」定理嗎?”
“高階器具由鑄相天賦者或者器具以特定方式打碎後,碎片會分裂成低階的器具;但低階器具不再能擁有合成高階器具的可能。”
“器具的創造和融合不是凡人的權柄。”
以利亞贊同地點頭,隻覺得自己心都在滴血——那件啟的高階器具,原本應該是玩家的戰利品才對!
傑森對以利亞不知從何而來的占有欲不予置評,而是眯起眼睛:“有人進入最下面的圓台了,走,我們找個座位坐下。”
大概是出于某種特權階級的定制心理,這裡的每一個座位背後都刻有編号,每一個編号都有一一對應的主人;這種安排理論上也能防止有外人混進這裡,而貓頭鷹因為戴着面具而毫不知情。
但當遇到超能力時,鈔能力其實也沒有一些權貴想象中那麼管用。
出于對“對立方可能也有高階蛾的器具或者天賦者”的考慮,洛麗塔并沒有選擇迷惑在場所有人,而是僅僅控制住了被牠扒掉面具和西裝的三個人,讓他們裝扮成了利爪,圍在會議室最外圍的一圈利爪裡。
順便一提,傑森也進行了嘗試,随後很驚喜地發現這些利爪也沒有被其他冬控制,馬上将其中二十五隻變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雖然在敵方大本營正中央,但在給力隊友的環繞下,真是安全感滿滿啊。
走進最下方的圓台的那隻“貓頭鷹”站定,在話筒前輕咳兩聲,整個會議室随即安靜了下來。
“那麼,女士們,先生們,會議開始了。”
他說。
“首先,如大家所熟知,我們……”
以利亞先是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緊接着便失望地發現,下面這人的長篇大論也隻不過是在陳述貓頭鷹法庭的發家史。
以利亞對此漠不關心,一邊的傑森卻聽得津津有味,無奈之下,以利亞隻能選擇研究自己的面闆來打發時間。
他先是注意到有一張理智已經重新點亮了——也就是說,他和傑森在那個“利爪培養巢穴”耗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緊接着,他發現面闆意外地多出了兩張卡牌:
「偷盜」
【他人之物?不,是我囊中之物。】
「開門」
【你可以打開随便哪扇門——無論它是有形還是無形。】
「偷盜」卡也就算了,「開門」卡是蘭斯洛特的吧?他還不是以利亞的教徒,以利亞就可以用他的技能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