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客廳坐下時，粉毛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蘭斯洛特沒有坐，他說站着可以在需要開門時反應更及時。

“我是來投奔教主的。”

粉毛看起來委屈巴巴，下垂的湛藍色狗狗眼水汪汪地看着以利亞，向對方半跪下來，行了一個标準的騎士禮，将一旁的蘭斯洛特和格蘭恩無視了個徹徹底底。

“您知道，研究無形之術的道路上，一個人總難以企及山巅之上。”

「熟人澤弗林」

【澤弗林.派裡斯會對每一個人露出笑容。】

“我将無條件服從您的一切指令，為您獻上忠誠與勝利——教主大人，您願意恩賜我一個回歸您的輝光之下的機會嗎？”

以利亞微微歪頭，看向了格蘭恩：“唔，這裡還有清算人的首領哦，不考慮一下嗎？”

他記得上個周目，澤弗林是心性相的天賦者。

心相用途很廣，應當很受歡迎才對。

格蘭恩“啧”了一聲：“你要說就說，别連帶上我。”

澤弗林更是一點兒也沒有猶豫，連頭都沒有扭，藍色的眼珠一轉也不轉地注視着以利亞：“教主大人，我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絕不會變更。”

“……好吧，我同意了。”

良久，以利亞擡起手，按住了那顆粉色的毛茸茸的腦袋，用力揉搓幾下，揉得毫無章法，把那一頭粉毛揉得亂七八糟；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卻亮極了。

“是，教主大人！”

就像以利亞預想中的一樣，這一周目的招募不過是走個口頭過場；在以利亞應允的那一刻，卡面就此發生變化。

「長生者澤弗林」

【澤弗林會對每個人露出笑容，對教主的敵人尤甚。】

嗯？

十七階心相，十五階刃相？

心就算了，為什麼會多出來十五階刃？

感受到打量的視線，以利亞把疑問壓在心底，側頭看去，格蘭恩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兩個：

“你居然有辦法通過效忠誓言直接捆綁你們的上下級關系嗎？”

他的聲音中透出淡淡的羨慕：“真好，不需要操心忠誠問題。”

以利亞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遊戲面闆的功勞——畢竟隻要不把下屬扔去替罪或者腳踩n條船，教徒就是絕對忠誠的，看來更新成全息版本後的遊戲也沿用了這一設定。

挺不錯的，畢竟作為普通人長大的教主也不是很擅長勾心鬥角。

*

格蘭恩一如既往地自己想通了——他大概是覺得這是以利亞使用了某些高階器具的效果，帶着羨慕地點點頭，看向澤弗林：“那麼，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我們開門就知道是以利亞來了？”

“我就住在這附近，”

澤弗林倒沒有洛麗塔當初那麼死心眼，隻回答以利亞的問題，他對着格蘭恩展顔一笑：

“就在海蒂家旁邊，我經常來她家幫忙做些家務，所以她給了我她家的備用鑰匙，今天也是一樣。”

他的笑顔看上去天真而純粹。

“在這裡感受到了教主的氣息，就沒有留意到旁邊還有别人了。”

一旁聽着的以利亞露出了一言難盡的神情：“……哈？幫忙做家務？”

“因為海蒂女士已經懷胎八月了，一人獨居，也沒有雇傭保姆，做家務并不方便。”

澤弗林笑着道：“隻是一件小事而已，既然我僅僅提供舉手之勞就能緩解她艱難的處境，又何樂而不為呢？”

“哐當”

“——你說什麼？！”

以利亞和格蘭恩卻一同站了起來，沙發被他們突然的動作撞得向後移開。

“你确定，海蒂·阿克曼懷孕了嗎？”

連格蘭恩都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是的。八個月了，她親口告訴我的，我本人正好也懂一些醫學知識，她沒有說謊。”

澤弗林雖然一臉的不明所以，但見以利亞和格蘭恩反應激烈，也就跟着神情一肅：“是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以利亞隻覺得頭腦發脹。

“……海蒂是長生者。”

這是天孽。

*

當然，一開始的震驚過後，以利亞幾人倒也平靜下來。

天孽不天孽的，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吃現場第一口瓜就夠了，唯一需要他們操心的就是孩子他爹等階多少、他們四個打不打得過。

“首先排除特蕾莎。”格蘭恩宣布。

“……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