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聖物已經是碎片了,居然還能再碎一點嗎。
以利亞槽多無口:“既然你方才能知道你們的'聖物'在我們這裡,想來也能知道現在我們這裡已經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了吧?”
“你們來這裡,無非就是為了殺死——唔,這個表情,不是殺死是帶回嗎——海蒂女士和赤、你們的'聖物'吧?我們這邊對這兩樣都沒有興趣,完全不存在沖突哦?”
“在和海蒂女士交手前,你們也不想再減員了吧?”
說着,他的手已經按上了面闆上的「突刺」卡——這是方才收錄的、澤弗林使用過的刃相技能。
如果對方打算不聽人話無理取鬧,以利亞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不過大約是有被以利亞先前表現出的、達到長生者極限的能力震懾到,對面的首領最終隻是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警告道:“不要礙事。”
語畢,周圍一圈的猩紅鬥篷不約而同地融化成一灘血水,滲入土地,幾息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利亞盯着幹淨的地闆,若有所思。格蘭恩走上前來。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以利亞一臉的高深莫測,“他們是能連衣物一起融化還是其實根本沒穿。”
格蘭恩:“……滾。”
*
被制裁的以利亞抱頭呻吟:“唔,赤杯一定要把海蒂帶回去的理由是什麼……水好深頭好痛我要淹死了……”
澤弗林則是提議道:“就算是具名者冕下也不可能一直維持這種交界狀态,我們可以先去我家等待這件事情出結果,等那邊結束了,這種狀态應該就會自動消除了。”
這種安全第一的做法得到了一緻認可,幾人當即尋到了海蒂被破壞的别墅旁邊另一間民居,圍坐在客廳,安靜地等待不知多遠之外的戰鬥決出勝負。
閑來無事,幾人好奇地探讨這場争鬥的結果。
“海蒂有維克爾冕下的幫助,但具名者通常無法擅自離開漫宿;血杯教□□出的教徒人多且實力高于海蒂,并且說不定會得到赤杯冕下的助力,還是血杯教團赢面更大。”
格蘭恩對此作出了客觀評價,以利亞則補充道:“更何況血杯教團并不打算就地格殺海蒂女士,我猜後期那麼冷漠的維克爾也不會那麼盡力地保她。”
“是這樣……你在做什麼?”
格蘭恩剛要點頭,卻見以利亞在手心寫寫畫畫——他頓時有了某種不太妙的預感。
“畫儀式圖陣啊。”以利亞咬着筆,含糊道,“靈性顔料還是海蒂卧室裡邊順的。”
格蘭恩:“……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吐槽蘭斯洛特、不對,沒人問你這個——”
“我我我!我家裡也有靈性顔料!”
一顆毛茸茸的粉色腦袋卻在這時從後方硬生生擠了進來,努力刷存在感:“如果教主有需要的話,我還可以做祭品!”
“停一停。”格蘭恩強勢打斷對話,“我看見這是個召喚儀式了,你要召喚什麼?”
以利亞先是伸手就把那顆腦袋摁回沙發後面——也不知道為什麼能這麼熟練和順手——才回答道:“召喚特蕾莎。”
他在格蘭恩震驚的眼神下表現得無辜又理直氣壯:“特蕾莎本來就可以做召喚物,她既然坑我們,我們當然可以坑她。”
他的一字一句簡直擲地有聲:“我有預感,我們再怎麼避着也肯定會被卷進去。到時候實在不行面對攻擊了就把特蕾莎當場召喚出來擋刀啊!”
至于哪裡來的預感……作為玩家,生來就是被事件追着跑的命,他在貓頭鷹法庭就已經習慣了。
格蘭恩:“……”
絲毫沒有煮豆燃豆萁的悲哀,格蘭恩已經開始考慮這一方案的可行性:“但是我們都沒有當召喚物的經驗,誰也不知道召喚物能不能看見召喚儀式這邊的情況,她如果不回應召喚怎麼辦?”
“試試嘛,出來了血賺,沒出來也不虧。”
以利亞無所謂地伸出手讓格蘭恩看看他有沒有哪裡畫錯了,格蘭恩順勢看去,發現為了節省空間、使儀式圖陣能畫在手上,以利亞直接去掉了祭品的部分。
注意到格蘭恩的目光,以利亞解釋道:“是你說的,我想召喚誰都不需要祭品的——我都勉為其難用上靈性顔料了,特蕾莎最好不要不知好歹。”
說完,他興緻勃勃道:“你呢,你要不要也畫一個,看看她會回應你還是回應我?”
“……不了。”
要是真的得罪了特蕾莎,以利亞有制燭者護犢子,獅子匠可不會為他出頭,至于脆弱得不如沒有的血脈親情,格蘭恩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那——”
“轟”
幾人略顯呆滞地擡頭,看向直接被掀飛了二層三層閣樓而露出的灰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