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以利亞一個激靈，不小心把手中的電話挂了。

蝙蝠俠：……？

以利亞急急忙忙套上外套往外走，一邊給蝙蝠俠的号碼發送郵件。

「急事，回聊。」

蝙蝠俠：……

*

他匆匆開門至莫蘭書店兩條街開外。

濃煙與焰火的紅光沒能被距離消減分毫，一整條街都在熊熊燃燒；一條條高壓水槍對準了嚣張的火舌，水柱卻有去無回。

「不熄之火」

【焚盡痛恨之物前，它不會停息。】

性相：二十一階鑄

凡世濁水，自然澆不滅鑄爐之火。

以利亞沒有再靠近。

籠罩在莫蘭書店上的無形之術早已被焚燒殆盡，耳邊傳來紛紛議論：

“……這裡居然有一家書店……”

“……以前都沒注意……”

“……真可憐……據說裡面已經沒有活人了……”

以利亞卻看見了猩紅鬥篷的一角從街邊一閃而過。

——血杯教團。

他後退一步，卻感覺到袖口猛地向下一沉。

“救救我。”

海蒂的聲音極輕，帶着某種神經質，瞪大的眼球微微震顫，其中哪怕直面赤杯都未曾熄滅的光此刻已然被投入了死水，未能掀起半點漣漪。

“……救救我、不，殺了我……殺了我……救救我……”

海蒂語無倫次，每個詞都像是直接從肺葉中擠出來的；她看着骨瘦嶙峋，力氣卻大極了，長長的手指像是鐵鉗硬生生把什麼東西塞進了以利亞的手中，以利亞竟一時掙脫不開。

“求求您，救救我……殺了我……”

“……你先說清楚你的要——”

“啪”

以利亞剛開口，對方卻像是突然受驚而從美夢驚醒一般，啟動了身上某件啟相器具，消失在空氣中。

以利亞默立在原地，不知多久後，才攤開自己的手掌。

手中是一張極為眼熟的灰燼支票。

他翻開編号那一面。

這是最初，他遞給盧瑟的那一張。

遠處傳來了尖叫聲。

*

以利亞等火全部熄滅後，才迷惑了消防員和警察，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踏入了莫蘭書店。

裡面燒的幹幹淨淨，隻剩下了四面焦黑的牆壁；恐怕在它建立之初都從來沒這麼幹淨過。

無形之術點燃的火焰甚至燒盡了塵埃，陽光照進來，帶來詭異的平和感。

他站在莫蘭書店中間，确定這裡沒什麼值得他停留後，就離開了這裡。

“早知道在海蒂家帶幾本書走了。”以利亞低聲道，“……虧了啊。”

*

回到他自己的店鋪，他也沒有心情再開張，順手把「門」全部關上了。

蘭斯洛特見狀，和澤弗林一起上前道：“……浪遊旅人冕下的使者來過了。”

以利亞強打起精神道：“這麼快？”

說是三天之内，結果第二天「小徑」就構築好了嗎？

……從司辰們基本與世隔絕來看，打通漫宿與現實的界限絕不簡單，更别提要避開守夜人的耳目。看來，浪遊旅人早有準備。

或者說，祂站在以利亞這一邊……為什麼？

不會是請君入甕，否則祂昨天大可以直接殺了他……

心念流轉，他面上不顯，問道：“鑰匙呢？”

“在桌上。”

澤弗林搶答，複又帶着些許委屈道：“鑰匙排斥我們。”

以利亞兩三步走到茶幾前，看見了桌面上淺紫的棱狀晶石，伸手握住，卻沒有感應到澤弗林所說的“排斥感”。

「迷霧之鑰」

【浪遊旅人為制燭者定制的幽會小徑。】

……浪遊旅人知道他就是制燭者嗎？！

以利亞握着「迷霧之鑰」的手猛地縮緊，眯起了雙眼。

“我這回可是真的要去攀登漫宿了……澤弗林，你去哥譚給夜翼解咒。”

剛睡醒沒多久的以利亞再次向卧室走去。

“解咒前，記得先把氪石要到手——你不會讓我失望，對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