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格不知道教主大人正在為他清奇的腦回路而深深震撼，在等待過後卻沒有獲得誇獎讓他略有些失望，卻很快振作起來，并開始反思自我——

畢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功績，隻是一間臨時的落腳點而已，這點小事為教主大人分憂當然是他的分内之事，而不是什麼值得誇耀成果，做不好才理應獲得懲罰和責備，做好了也是理所當然，自然當不起教主大人的褒獎！

很快自我PUA大成功的溫格當即振作起來，迎着以利亞“你又怎麼了”“不會還有什麼大事吧”的、疑惑中帶着些許心累的目光，絞盡腦汁地回憶還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讨教主歡心的情報。

還真讓他找到了。

“九頭蛇中并不全是凡人。”

溫格道。

“我能感覺到，每一個基地都至少有三個人不受我控制，找機會溜走了。”

*

以利亞皺起眉來。

這個比例太大了、也太均衡了。

要知道，一路走到現在，以利亞都還沒見過野生天賦者呢。

更何況能抗住溫格的高階魅惑——即使是他并未全力以赴的、漫不經心的随手為之，都不是普通低階近乎與凡人無異的天賦者可以抵抗的。

九頭蛇背後，有另一個密教支撐。

……倒也不是很出乎意料，畢竟這裡是《密o模拟器》嘛，密教遍地走才是正常現象。

也不知道背後的密教是哪條道路……應該不會是守夜人的教團吧？

--話說，「輝光之鏡」這個教團名稱被以利亞占了，守夜人的教團會叫什麼？

以利亞手指敲了敲桌子，收回發散的思緒：“這個發現，你上報神盾局了嗎？”

溫格道：“沒有。他們并沒有妨礙我的意思，我就沒怎麼在意。”

在溫格心中，神盾局就是個兼職的凡人場所、達成教主目标的跳闆，與無形之術毫不相幹，更何況這一機構與教主并沒有什麼共同利益，前段時間還惹得教主大人不高興了，他自然是能水則水、能瞞就瞞，斷然沒有為了神盾局出生入死、掏心掏肺的想法。

“嗯，做的不錯。”以利亞點點頭，“不需要讓神盾局知道……神盾局現下自身難保，想來也無暇處理這些事情。你知道那些人的道路和等階嗎？”

溫格想了想，燈相帶來的好記性讓他很快就精準回憶還原了現場情景：“大多數在七八階左右，十三四階的一共三個；除了刃，各性相都有。”

再多的，他也說不出來了。

這樣嗎……以利亞皺了皺眉，無法判斷這究竟是哪一教團的支持，也就暫且将這一情報壓在心底，轉而問道：“你找到奧裡弗拉姆拍賣行了嗎？”

按照他推斷出來的規律，作為三個初始選擇出生點，莫蘭書店在大都會，蛻衣俱樂部在哥譚，奧裡弗拉姆拍賣行就應當在紐約才對。

溫格聞言，當即整張雌雄莫辨的豔麗面皮都垮了下來，将他原本危險而惑人的氣質攪和得幹幹淨淨。他沒有任何辯駁，極度愧疚道：“抱歉教主，我……我沒有做到您交代的任務……”

“是的。”以利亞點點頭，随口道，“這當然是你的問題。”

雖然一聽就知道溫格幾乎全天候處于複仇者聯盟的監視之下，後期還忙着給教主挖實驗室，不太可能擠得出什麼時間到處閑逛，但既然溫格沒有自己提出來這些難處，以利亞也隻能順勢輕飄飄責備兩句。

然而不知道對方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隻見溫格整個人變得蔫巴巴的，漂亮的紅發瞬間黯淡無光，綠色的眼眸中眨眼功夫就盛滿了淚水，聲音中開始出現停頓與哽咽——盡管在旁人看來，這些都是在對着空氣發瘋：

“我願意接受任何責罰，請您不要抛棄我……我很有用的……”

他道：“如果您不要我了，我希望您能親手……掐死我。”

*

？

這是什麼不得了的大錯嗎？

*

以利亞一時之間沒能理解話題是怎麼轉變得如此絲滑而迅捷、并向着某種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的。

明明他隻是随口一問、而這一“任務”也隻是再微小不過的事情，以利亞更沒打算施加什麼懲罰，想着說他一句，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啊？！

但以利亞反應很快。

再突兀的事件背後都一定有鋪墊和轉變的契機。

他開始緊急回憶他們先前的談話——雖然這與其說是談話，不如說是溫格單方面述職……

啊，以利亞想起來了。

纰漏在于“地下實驗室的轉移方式”。

溫格作為燈杯而性相，本身能力中并不具備轉移的部分；再怎麼被輔助，九頭蛇們也隻是凡人而已，做不到這種移山倒海的低配版壯舉；更何況，以溫格那無所謂的态度，在結尾強插這些九頭蛇“已經被滅口”多少有點生硬的欲蓋彌彰了。

幫助他轉移實驗室的不是九頭蛇，而另有其人。

幾乎不怎麼需要思考，以利亞就找到了懷疑人選——蘭斯洛特。

畢竟看看遊戲面闆，溫格的卡牌上沒有背叛者的烙印，也就是說這絕不是私聯其他天賦者得到的幫助——縱觀「輝光之鏡」教團内寥寥幾人，能做到這一點的也隻有蘭斯洛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