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俞,你不要我了。”
沈子俞茫然的停下腳步,到底是誰先不要誰的,沈子俞帶着一腔怒火向回走去,他粗暴的拉過尤博文的衣領,親吻了上去。
親吻上去的那一刻,沈子俞在心底狠狠的罵了一句,去他媽的。
沈子俞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縱情的歡愉讓他忘了置身何地,讓他忘了獨自舔舐傷口的那十年,讓他忘了夜夜撕裂潰爛的心髒,忘了長達十年的怨恨。
尤博文的吻有些粗暴,如同急雨一樣,狠密的砸了下來。
他們急切的需要彼此,兩個人忘我的縱情在愛意的潮浪聲中。
墨稠的夜空布滿了明星,沈子俞伸手撫向熟睡人的臉頰,他的手輕滑過眉骨,順着挺翹的鼻子再到薄唇。
沈子俞起身撿起散落的衣物,輕聲的合關上門。
熟睡的人睜開了眼睛,這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狡黠的,勢在必得的光芒。
沈子俞看着陌生的街景有些晃神,他先是給楚辭打了一通電話,無人接聽。
李未揚看着走遠的沈子俞輕歎了一聲,他熟練的按下門鎖密碼,進門後映入眼簾的就是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烈火幹柴啊。”李未揚啧啧了兩聲。
“如何?”
尤博文赤腳倚靠在卧室門前,寬闊的脊背,強健的四肢,肌肉線條分明,腹部的肌理讓人羨慕,絕佳的身材比例猶如雕塑,那張禁欲系的臉更像是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
李未揚笑道:“老大,身材真棒。”
“我問你方承坤如何?”尤博文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老家夥的心思都刻在臉上了。”李未揚說,“野心昭然若揭啊。”
“尤栩文呢?”尤博文坐在沙發上問道。
“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個謹小慎微的私生子。”李未揚輕嗤了一聲,“至于包藏了什麼心思,現在已經有傳言說老大你弑父奪權呢。”
尤博文瞟看了李未揚一眼。
李未揚說道:“犯了你的忌諱,不過你是知道的,我對私生子沒什麼好感。”
“這種話不要讓子俞聽見。”尤博文看向窗外的玄月,那深邃的目光滿含着深情,像似在看自己的心上人一樣溫柔。
“老大,你有些讓我刮目相看。”李未揚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你就這樣将人放走了?”
“我隻要确認他的心裡面還有我就夠了。”尤博文輕撫上嘴角,“楚辭呢?”
李未揚一拍額頭懊惱的說道:“我忘了,人被我捆在車裡,錦榮看着呢。”
“後續的事情你先跟進。”尤博文暗自謀劃着,“如果不聽話,那就圍困死他。”
“你沒瞧見他那一副恨不得咬死我的樣子,肯定不聽話啊。”李未揚想起了楚辭那張憤怒的臉,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威逼利誘。”
“懂了。”李未揚起身說道,“我先去放人。”
李未揚已經面不改色的聽楚辭罵了他十分鐘的祖宗十八代了。
“沈先生已經安全到家,楚總多慮了。”李未揚嘴邊噙着淡淡的笑意。
這笑容看在楚辭的眼裡有些礙眼,“多慮你大爺,等着吃官司吧,老子告死你們。”
李未揚笑道:“錦榮,送楚總回家。”
“滾開。”楚辭憤恨的撞開了李未揚,沒過上兩分鐘又咬牙切齒的走了回來,“我手機。”
李未揚雙手奉上,“楚總可拿好了。”
楚辭深深的看了李未揚一眼,開車揚長而去。
楚辭拿到手機後先是和沈子俞通了電話,沈子俞的聲音有些疲憊沙啞,在确定沈子俞沒事後,楚辭立即松了一口氣,回家後他狠狠的洗了一遍澡,他咬牙怒罵道:“該死的李未揚。”
月色朦胧,輕薄的雲紗在夜幕中遊動,頑皮的明星在雲紗中玩起了捉迷藏,若隐若現。
沈子俞赤身站在鏡子前,水珠從他烏黑的發梢滾落到瓷白的肌膚上。
沈子俞看着身上歡愛的痕迹捂住了眼睛,“四海集團。”
十年了,尤海昌輕蔑的眼神依然能跨越時間的長線來灼傷他。
往事曆曆在目,十二月的寒冬,北風怒号,高三樓層裡擠滿了學生。
“去收拾東西,尤博文。”尤海昌輕蔑的眼神在沈子俞的身上停留了兩秒,語氣中帶着十足的嘲諷。
尤博文牽起沈子俞的手,目光堅定的搖頭說道:“尤海昌,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就憑你是我老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