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俞躺在床上靜靜的聽着尤博文在打電話。
彭少興吞吐了一口雲霧,“喬心語鬧騰的厲害。”
“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尤博文單手松了松領帶。
“你可真無情。”彭少興歎了一聲,“挺沒勁的。”
“少抽煙。”尤博文脫外套的手一頓,“在哪兒?”
“周延禮那個傻逼的嘴太碎了。”彭少興啧啧兩聲,“呱噪的我耳朵疼。”
“少轉移話題。”尤博文蹙眉說。
“你舍得抛下未婚夫過來?”彭少興嗤笑一聲。
“我可以讓未揚過去。”尤博文微勾了勾唇。
“可别,他那張欠抽的毒嘴我消受不起。”彭少興哼哼了兩聲,“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因為你的事牽連的老子跟着糟心。”
“那我讓錦榮過去?”尤博文笑問道。
彭少興笑道:“他那張好像我欠他錢一樣的臭臉,你純心跟我過不去是吧。”
“我呢,就是給你提個醒,别被戀愛沖昏了頭腦。”
“少興。”尤博文微歎一聲,帶着一絲擔憂。
“少來。”彭少興笑道,“尤博文,你說的對,隻要活着就能看到那一天,我現在覺得那一天已經近了。”
尤博文挂斷電話後輕歎了一聲,一回頭就看見沈子俞微眯着眼睛看着他。
沈子俞輕哼了一聲,“少興?”
尤博文笑道:“你這是吃醋了嗎?”
“我不該吃醋嗎?”沈子俞一揚眉。
“讓未婚夫吃醋是我的不對。”尤博文起身利落的脫下襯衫,“我隻有以身相許來給未婚夫消消火氣。”
“滾開。”沈子俞一個軟枕砸了過去。
尤博文單手接住軟枕笑道:“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愛撒嬌。”
沈子俞:“……”
纏鬧了許久,沈子俞已經沒有力氣去罵尤博文。
隻是一眼,尤博文就讀懂了那雙泛紅的眼睛,“我是混蛋,都是我不對。”
沈子俞狠踢了尤博文一腳。
尤博文笑道:“不生氣了吧。”
“我發現你現在的臉皮堪比城牆厚。”沈子俞掐起尤博文的臉頰,“哪有一點年少時青澀的樣子,原來那個牽個手就臉紅的尤博文哪兒去了?”
尤博文輕擁着沈子俞說:“比起年少,我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因為現在的他才有能力保護沈子俞,去守護他們的愛情。
沈子俞牽起尤博文的手說道:“不管是年少的那個氣包,還是現在的混蛋,對我來說你依然是那個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博文,你不欠我的,前塵種種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尤博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橫抱起沈子俞壞笑道:“那就一起洗澡吧。”
“尤博文!!”
沈子俞咬牙切齒的樣子有些可愛。
嬉鬧的聲音散在夜色中。
站在門外的尤栩文緊了緊手,他面無表情的低垂着頭。
“小尤總。”李未揚輕喚了一聲。
尤栩文嗯了一聲沒有回頭。
“尤董和沈先生已經休息了。”李未揚全當自己聾了,聽不見裡面傳出來沈子俞大罵尤博文的聲音。
尤栩文嗤笑一聲轉身走人。
李未揚摸了摸鼻子,他搞不懂尤栩文站在他老大門前是何用意,難不成尤栩文有什麼特殊癖好?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李未揚就連連搖頭,他輕歎一聲,思忖着要不要明天和他老大說一聲,說尤栩文偷聽他和沈先生的牆角。
“尤博文你混蛋。”
李未揚被這一聲爆吼吓了一跳,他還是先閃為妙。
百鳥啁啾,翠綠的青草在陽光下伸展着腰肢,成群的鳥兒在老樹上鳴唱。
托尤博文這個混蛋的福,沈子俞難得的睡了個懶覺。
沈子俞醒來時尤博文不在,李叔說是去醫院了。
沈子俞站在尤家庭院内和李叔閑聊了幾句。
“沈先生,早啊。”尤栩文笑着打招呼。
沈子俞心裡有些疑惑尤栩文為什麼沒去醫院,他面上平常道:“早啊。”
“我哥去醫院了,我爸已經從重症監護室挪到了病房。”尤栩文說,“醫生說我爸醒過來的機率不高,這也許對沈先生來說是個好消息。”
沈子俞淺笑看着尤栩文。
“我爸很不喜歡你,他不會同意你們的事。”尤栩文的臉上依然挂着笑意,“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消息呢,沈先生。”
沈子俞不明白,為什麼隻過了一晚,尤栩文就在自己的面前變了一個模樣,刻薄中帶着明晃晃的惡意。
“沈先生喜歡我哥什麼?”尤栩文笑着說,“不得不說,他确實是男人中的極品,不光喬心語眼熱,惦記他的人不在少數,沈先生到也不用煩憂,畢竟你可是他的未婚夫。”
“你很讨厭我。”沈子俞說,“昨天的請柬也是喬心語托你之手安排的吧,想來也是,要在尤博文的眼皮子底下不驚動他,到也不難猜出來。”
“我不讨厭沈先生。”尤栩文垂眸看着沈子俞,“反倒覺得沈先生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