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裹挾着西風撲打着發黃的枯葉。
李宗镕裹着被子看向灰蒙蒙的天空,嗓音發啞的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啊。”
“來吧病号,幹了這碗熱湯。”沈子俞将一碗散着熱氣的湯放在桌子上。
尤博文看着有些虛弱的李宗镕說:“你病的有些蹊跷。”
咳咳咳,李宗镕嗆咳了起來。
尤博文伸手摸了摸李宗镕的額頭,“退燒了。”
沈子俞覺得尤博文和李宗镕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門鈴聲響,沈子俞出去開門。
尤博文坐在床前看着李宗镕,李宗镕的眼神有些閃躲。
外面響起了沈子俞驚訝的聲音,“子劍。”
李宗镕看向尤博文,他局促不安的抓緊被角。
尤博文微歎一聲,他為李宗镕拉了拉被子,“李宗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遠為你撐腰。”
李宗镕微張了張嘴,他的眼眶發紅,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尤博文拍拍李宗镕,“再有下次,我不會放過他。”
李宗镕看着門前喘息不停的李子劍,李子劍渾身濕透了,雨水順着黑發向下滴落,他的眼睛緊緊的黏在李宗镕的臉上。
尤博文站起身來。
李宗镕的心提了起來。
尤博文望向窗外灰蒙的天空說:“借我一把傘,子俞,我們回家。”
“嗯?”沈子俞拿着幹毛巾遞給李子劍,“叔叔阿姨出差,不是說好今晚留在宗镕家照顧他嗎。”
尤博文瞥看了一眼渾身滴水的李子劍,摟着沈子俞向外走,“有人照顧他。”
秋雨的勢頭很猛,尤博文和沈子俞共撐一把黑傘走在空蕩的長街上。
沈子俞啧了一聲,“你很怪,宗镕也怪,子劍更怪。”
尤博文輕掐了掐沈子俞的臉頰,“想我就行了,把他們兩個從你的腦子裡甩出去。”
“小氣鬼。”沈子俞看了一眼灰蒙的天空說,“這種天氣真想賴在被子裡看個電影,窩一天。”
尤博文伸手摟住沈子俞的肩,嘴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說:“好。”
兩個人疾行在雨幕中,一陣陣的笑聲回蕩在街角。
秋雨拂擺着枝桠,泛黃的枯葉散落了一地,西風疾行而過,卷起片片黃葉,浮蕩又落下。
西風望向天際,距離和北風交接的日子不遠了,一聲愁緒隐匿在雨聲裡。“北風啊北風,你可要善待孩子們啊。”
四季輪換,日月更疊。
呼嘯的北風帶走了蒙落在枝頭上的浮雪。
沈子俞看了一眼尤博文,“剛十一月,你把我裹的像個棕熊一樣。”
尤博文笑着将沈子俞下巴上的圍巾往上拉了拉。“冷。”
李宗镕抽了抽嘴角,“有一種冷,叫尤博文覺得你冷。”
沈子俞無力吐槽道:“我媽給我裹了一層,尤博文又給我裹了一層,我現在走路像笨熊一樣,我這個冬天可怎麼過啊。”
尤博文慢走了兩步,他看着震個不停的手機,蹙眉接聽了電話。
“尤博文,你真的要為沈子俞做的這麼絕嗎?”喬心語的聲音有些氣極敗壞。
“喬心語,你對子俞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這就受不了了,遠遠不夠。”尤博文看着笨笨的走在前面的沈子俞微勾了勾嘴角,“别再來惡心子俞,我可以不計前嫌的放過你。”
“你會後悔的。”喬心語摔扔了電話。
喬心語厲聲尖叫了片刻,一室狼藉,她陰狠的眼神中透着冷意,尤博文竟然為了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讓她成為了笑話,她不光被家裡禁足,還被人恥笑。
喬心語咬牙自語道:“這是你們逼我的。”
尤博文将手機放進衣兜裡,擡頭看見等在前面的沈子俞,快走了幾步。
沈子俞微眯着眼睛問道:“和誰打電話?”
一旁的李宗镕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坦白交待啊尤博文。”
尤博文一記眼刀飛過去,“李宗镕,你想好坦白兩個字要不要用在你自己的身上。”
李宗镕神色不自然的清咳了兩聲,“無聊。”
北風迎面撲來,李宗镕打了個噴嚏,哆嗦着緊了緊外套,他擡眼看着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咬牙罵道:“狗男男。”
時間的鐘擺蕩啊蕩,十二月,暴雪席卷着S市。
尤博文接完熱水回來,看見沈子俞往右眼皮上貼了塊白紙。
“齊齊說左眼跳财右眼跳災。”最近幾天,沈子俞隐隐有些不安。
齊齊笑道:“貼塊白紙,這叫白跳。”
尤博文本想将那塊白紙拿下來,聽了齊齊的話強忍下沖動,将熱水放在沈子俞的面前。“最近感冒的人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