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镕觀察着沈子俞的神色,他又看向尤博文。
沈子俞喝完最後一口粥靠在椅子上說:“我沒事了。”
李宗镕拍拍沈子俞的肩膀。
沈子俞笑了笑,“我媽應該不想看到我這樣,我就想着我得笑着去看她,笑着和尤博文過完一輩子,笑着和你們做一輩子的朋友。”
李宗镕啧了一聲,“難怪他們都叫你沈先生,就你這幾句話,現在的氣氛,你身上特别有民國時期教書先生的氣質。”
李宗镕又問尤博文,“那倆不管了?”
“他倆生命力頑強,扔野地裡都能活一個月的那種。”尤博文開始收拾碗筷。
沈子俞的手機鈴聲作響,電話是楚辭打過來的,開口就找李宗镕。
沈子俞将手機免提放到餐桌上。
楚辭的聲音拔了個高,“我操,你人呢?我就和你媽說幾句話的功夫你人就沒了。”
李宗镕笑道:“你眼睛都定死在照片上了,我就差拿長鞭抽你幾下給你醒醒腦了,你選妃怎麼樣了?”
楚辭咆哮道:“我操,你嘴怎麼比李未揚還損,以前見你總是一副面癱臉,現在怎麼跟個鋼炮是的。”
“之前不熟。”李宗镕說。
楚辭喊的嗓子都劈叉了,“你怎麼和沈子俞一樣黑心,合着這幾年吃了我這麼多頓飯,現在才剛熟起來是吧。”
沈子俞為了壓過他的聲貝清了清嗓子,“給老子停。”
這一聲吼,李宗镕不知道楚辭怎麼樣,反正他感覺自己耳朵要聾了。”
“操!”楚辭也吼了一聲。
沈子俞說道:“你倆隔着電話吵不明白。”
“這他媽是哪兒。”楚辭又吼了一聲,“你們誰過來接我,我他媽迷路了,我記得昨天是這個方向啊。”
沈子俞無語道:“電話挂了,發個定位給我。”
尤博文從廚房裡出來說:“收拾完了,一起去吧。”
李宗镕起身道:“我開我爸車來的,他跑哪去了?”
沈子俞把手機遞過來。
“他是路癡嗎?”李宗镕看着定位都被氣笑了。
楚辭在路邊坐了半天,他都懷疑這幾個人是不是故意晾着他了。
一輛紅車停在他的面前。
楚辭看見李宗镕時哼了一聲,“你怎麼開了一輛這麼騷包的車。”
“這車是我媽不開甩給我爸的,她老人家又換了輛更騷包的車。”
“操!”楚辭笑了,“你們怎麼才來?是不是故意晾着我呢。”
“你再往前走走,我都怕你走出市了,東西南北不分吧你。”李宗镕轉動方向盤開始掉頭。
“你怎麼知道?我确實不分東南西北,我就記路名,你和我說東南西北,我還得找個指南針出來轉圈的測一測。”楚辭這話說的特認真。
李宗镕喊道:“沈子俞,你怎麼能和他做朋友,這不光是個路癡,還不分東南西北,這麼多年沒把自己走丢了都是奇迹。”
“你吼什麼。”楚辭捂住耳朵,“比高音是吧,一會兒我開開嗓子,給你來首青藏高原。”
沈子俞在後面輕歎了一聲,“你倆是打開了什麼開關,平時都挺穩重的。”
尤博文笑道:“放飛自我了。”
楚辭問道:“現在去哪兒?”
李宗镕特别冷酷的說:“把你賣山裡去,錢我和沈子俞對半分。”
楚辭笑道:“給你幾個膽兒,我可存你媽電話了啊。”
尤博文的手機響了兩聲,他接起電話問道:“怎麼了?”
“老大,阿姨愛喝酒嗎?”電話是李未揚打來的。
“我媽常年居在佛堂,她喝不喝酒你不知道啊。”尤博文說。
“老大,我說的是你另一個媽,你故去的嶽母啊。”李未揚的那邊有些嘈雜,“我和馮楠在酒水批發呢,我倆打算拿兩瓶酒去。”
“你倆要不再買點花生米醬牛肉吧,要不幹喝酒燒嗓子。”尤博文好笑的說。
“也行。”李未揚喊了聲馮楠,“哪兒有賣花生米的?”
尤博文笑罵道:“滾蛋,你倆到一起了智商直接降為負數了。”
尤博文挂了電話看着旁邊望過來的沈子俞。
“是要給我媽買花生米和醬牛肉嗎?”沈子俞笑着說,“告訴他們多買點,我想吃醬牛肉了。”
紅色跑車疾馳在馬路上,傳出了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