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生日宴在一場變故中匆匆結束。
莊清淮被緊急送往醫院。
一路跟過去的,還有他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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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家别墅裡。
問道接通了一個電話。
他聽完對面的話,眼神瞬間變得陰冷,怒道:“失敗了?失敗了?!”
“你不是說在吊燈上動了手腳嗎?不是早計算好時間了嗎?為什麼會失敗!”
“什麼?你說突然沖出一隻貓?!”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酒店,八樓,你給我說說哪裡來的貓?!”
“當初你不信我的道法,現在好了吧,失敗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半個小時之内,必須弄死莊清淮!”
“如今莊钰已到命懸一線之地,不是莊清淮死,就是他亡,你好好掂量下吧。”
“……”
問道挂斷了電話。
他抓起身旁的一個物件,往地上一摔,“噼啪”一聲過後,擺件四分五裂,他也冷靜下來。
問道起身來到案桌前,看着那兩個用紅繩連接起來的木偶人。
原本,那個紅繩上沾了一根黑色的毛。
這時,他突然想明白了。
那并不是人的頭發,而是一根貓毛。
“貓……”
他與貓的聯系,說來是有,但畢竟已經過去了太久,他早已記不太清楚。
時候要到了。
問道不敢再耽擱,他加固陣法,便坐在陣眼正中,念起咒語,而随着這叽裡咕噜的咒語聲,案桌上的那兩個貼着黃符紙的木偶人緩緩升往空中。
此時,他倏地睜開眼,從地上起身,轉身便來到法壇前,開始作法。
問道穿着道袍,嘴裡呱啦呱啦的,寬大的袍子不斷抖動着。
“呲——”
那兩個木偶人身上冒起了煙。
不一會兒,其中一個木偶人身上的黃符紙染了起來,火很猛,很快便将木頭燒得發黑,而木焦味飄在空中。
問道緩緩睜開眼,見到另一個木偶人毫無動靜。
“怎麼回事!”
還未等他上前查看。
“嘭!”
一聲巨響,有人破門而入。
“好久不見啊。”
身後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問道正在作法,不能中斷,他回過頭去,便看見一個穿着道袍長着灰山羊胡的人正在笑着看向他。
問道想起了那人是誰。
“你是李……李觀塵?”
這人的裝扮二十年來如一日,問道記起了那件事,他曾經抓過一隻貓妖,正當要吃掉貓妖補修為時,雲觀的一群道士便趕了過來,為首的便是雲觀觀主李觀塵。
當時,他被雲觀觀主抓住狠狠揍了一頓,時至今日,他還忘不了腦袋瓜子嗡嗡滿臉流血的痛苦。
如今再說到貓。
他瞬間覺得此事不簡單。
問道連連後退。
這一下,便撞到了空中飄着的那兩個木偶人。
“咣。”
“咣。”
木偶人在人形沖力下,相繼落地。
而前方,雲觀觀主掏出了一把桃木劍,他看見一陣劍氣冷空而來,斬開了他的結界。
“噗——”
問道血氣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捂住胸口,連連後退。
此時,又有一人出現在了地下室,對方身後,跟着各種各樣的動物,除此之外,還有眼熟的妖管所的妖怪員工。
“你們你們你們……”
向焰帶着妖管所的妖怪員工過來,看見問道的真實模樣後,他微微一笑。
“原來是老熟人啊。”
“方文道。”
“上次越獄,這次謀害他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妖管所的妖怪員工拿着手铐,朝着問道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問道就如甕中之鼈,被當場抓住,在衆妖的攻勢之下,毫無抵抗之力,他被手铐拷住,被帶走前,他問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為什麼莊清淮的那個木偶人毫無動靜。”
“難道我的道法越來越退步了?”
一隻野豬探出頭來。
“因為你的家夥事裡,裝的是我的尿啊~哦,還有那頭發,我早已經掉包了。”
問道一聽這話,氣得小八字胡直抖。
“你……你……”
終于,他一翻白眼,一口鮮血噴出,昏死過去。
觀主來到了法壇前,三兩下便破解了妖道的道法,見地上那具已經焦枯的木偶人,他輕輕歎了口氣。
“命數如此……”
他不忘拿出乾坤袋,将野豬精和他的一衆前女友暫時收入了袋中。
然後來到昏睡的“雲覓”身邊,站着。
掐着時間,觀主擡頭,便看見警察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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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120離開後,在工作人員的疏導下,賓客基本上散盡了。
某間休息室裡,莊钰白着一張臉,看着莊現任回撥電話,一通又一通。
“嘟嘟嘟……”
沒有人接。
莊現任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臉色更難看的,是莊老太太和莊蝶。
四下沒有外人,莊老太太拿起拐杖,給了莊現任幾下。
“這就是你辦的事?”
“别忘了,你如今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離了莊家,你什麼也不是。”
莊老太太聲音冰冷。
一旁,莊蝶伸手拉了拉莊老太太。
“媽,出了這岔子,也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莊老太太冷哼一聲。
“那我的小钰怎麼辦?”
話落,莊钰便劇烈咳嗽了起來。
莊老太太心疼地扶住莊钰,關切問:“小钰,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
莊現任臉色也煞白:“事到如今,隻有那一種辦法了嗎?”
方才打電話時,莊老太太在旁邊,自然聽見了對話,便知道這個“辦法”到底是什麼。
“沒有别的辦法了,小钰還年輕,你難道真的忍心看着他……看着他就這麼下去嗎?”
莊蝶沉默着。
莊現任白着臉看向莊蝶。
莊蝶擡頭看過去,她臉色很難看,但還是開口說:“你去醫院一趟吧,清淮也需要人陪。”
那一瞬間,莊現任便知道了什麼意思。
“好,好,我去。”
他白着臉走到門口,出門時,身形一晃,他扶住門把手,回頭看向屋裡三個莊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