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彌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宮溯甯皺起眉頭準備仔細識别,卻被迎面而來的風呼了一臉。
他這才發現房間裡的窗戶是大打開的。
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去關窗,小心翼翼地走入裡間,看見昏暗房間裡,窩在被子中間蜷縮的一坨黑影。
淩默看起來并沒有睡好。即使在睡眠狀态,他也緊皺着眉頭,仿佛在忍受什麼痛苦。宮溯甯伸手試圖把這人的眉心撫開,但對方隻是動了動眼皮,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迹象。
這很奇怪。
宮溯甯很了解他的阿焓這反複無常的混亂期。蛇的警惕性很強,即使在睡眠狀态,隻要身邊有動靜,它都會立刻條件反射地動作,即使它的腦子并沒有醒來。
宮溯甯琢磨着,試探性地叫道:“阿焓?”
淩默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我煮了粥,你要吃點東西嗎?”
“不要。”
宮溯甯“哦”了一聲:“你現在還在發燒嗎?”
不等淩默回答,他自顧自地伸出手在對方額頭上貼了一下。溫度還是比他的手高,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我去給你接點水。”
“不用了。”
淩默一把抓住宮溯甯的手,微微睜開眼,看上去已經醒了很久。但他也隻是虛虛抓了一下,随即便疲憊地落在床上,隻是靜靜地看着宮溯甯的臉。
“阿焓?”宮溯甯又叫了一聲。
“嗯。”
宮溯甯眯起眼睛。這一切都很不尋常,他開始考慮要不要放血來治療對方。但淩默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沙啞着聲音說:“上來。”
宮溯甯乖乖上床。今天他穿了非常休閑的棉質衣服,整個人看上去非常柔軟。他自覺充當了安撫玩具的角色,抱住不知所措的蛇。
突然,他感覺有什麼堅硬的東西在下面抵着他。
“阿焓......”他突然明白了什麼,耳羽急切地顫動起來。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紅光,他垂下眼,按耐住某些藏匿已久的情緒。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淩默的發頂,手在背上輕輕撫動。很快他便意識到了對方的情動。淩默的腳尖無意識地勾着他的小腿肚,而他卻以為自己把這些情緒都藏匿得很好。
淩默在面對欲望上有種超乎尋常的叛逆。他似乎并不願意臣服于失控,但也正因如此,他成為了所有實驗體中最成功的一個。
如今的局面超乎宮溯甯的想象。他曾無數次試探,将自己徹底砌入淩默的生活,但他從不曾想過自己也可以從蛇這裡得到什麼。
這是無聲的拉鋸,也是無聲的邀請。
他的阿焓在努力打破自己對欲望的束縛。現在,他需要幫他一把。
于是他将停留在對方背上的手慢慢滑下,略過腰部,最後停留在兩人緊緊相貼的大腿。
“阿焓。”他在他的耳邊輕聲問,仿佛這樣能讓對方的羞恥感下降,“我可以幫你嗎?”
淩默把臉藏在被子的間隙裡,悶悶地“嗯”了一聲。
于是,欲望的枷鎖被打破了。
宮溯甯常年使用弓箭,手指和掌心都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繭。淩默自認為這點不同并沒有影響那雙手整體的美感,但現在,這些小問題讓整個事情滑向了另一個極端。
些微觸感上的不同被敏感的神經放大到難以忍受的程度。
失控是無可避免的。
淩默在一片混亂中仰起頭,像是溺水者企圖呼吸空氣。但最終他隻是咬住了宮溯甯的喉結,沒有用力,卻成功讓另一個人也陷入同樣的混亂。
“寶寶......”
宮溯甯從後面緊緊摟住淩默的腰,将汗津津的人從被子裡挖出來。欲望直白地暴露在空氣中,淩默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卻被宮溯甯的另一隻手緊緊箍住了手腕。
他失去了最後一道自我蒙蔽的屏障,原本被壓在各種間隙中的喘息終于放肆地展露在另一個人的面前。
“宮溯甯......”
他惶恐不安,隻能看着那些肮髒的濁液全部淋在宮溯甯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帶着淫.靡.的粘稠。
他張張嘴,卻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愣了一下,感覺體内的燥熱正在暫時退去:“......還好。”
“你看,這也不是什麼羞恥的事。”
宮溯甯随意擦了擦手,紙巾攥在手中,用另一隻幹淨的手掰過淩默的臉,在嘴唇上輕輕一吻。
“睡一覺吧,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