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黑泥文。
我出生的第一口呼吸就帶着血腥味。
酒精味的氣息中,基裘染血的手指劃過我和伊爾迷并排擺放的襁褓。她蓬亂的長發垂在我們臉上,電子眼閃爍着不正常的紅光:“看啊席巴,兩個孩子,他們多麼的健康!”
“他們就叫,Arui和illumi吧。”揍敵客的家主如此決定到。
伊爾迷發出小貓般的嗚咽,而我拼命轉動新生的眼球。快看我啊媽媽,隻要你過來,我的手指能抓住你,我的瞳孔比那個隻會哭的廢物更漆黑。但她的指尖最終停在伊爾迷眉心:“這孩子,多麼有活力,一定很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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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露伊·揍敵客。最喜歡媽媽,讨厭弟弟。
要和弟弟分享媽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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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是一個晴天,我用磨爛的指尖在餐巾紙上畫畫。當伊爾迷在練習用叉子戳水果時,我在描摹基裘電子眼閃爍的光暈。
“媽媽,禮物。”我踮腳遞上浸滿愛的畫作。基裘的表情平平,她身後傳來伊爾迷擰斷兔子脖骨的脆響。
“小伊,做得好!”基裘的蕾絲手套掠過我滲血的指尖,轉身抱起舉着死兔子的伊爾迷。小獸溫熱的血滴在我手背,比我調制的所有顔料都要鮮豔。
雨季,我發現後山的藍玫瑰特别漂亮。每天晨練後偷溜出刑訊室,把花莖編成冠冕。當伊爾迷展示用餐刀擊穿飛蛾的絕技時,我捧着滴露的花環闖進餐廳。
“媽媽看今天特别美的花!”水晶吊燈下,基裘在測量伊爾迷用刀刺透桌體的深度,聞言捏碎紅酒杯。
血色葡萄酒順着桌布蔓延到我手邊時,我聽見此生最溫柔的判決:“殺手不需要園丁,親愛的。”
那天夜裡,我把玫瑰碾碎,看着汁液從排水管消失。
“那個孩子,總是對那些不重要的東西付出太多關注。”媽媽在對父親抱怨。是在說我嗎?
“親愛的,你是第一次當母親,我們還有機會。你能教好她的。”
“可是她在訓練上,也不像伊路一樣刻苦。”
我會做好的,我會做好的,媽媽不要,不要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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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歲,我們開始做抗毒訓練。
管家梧桐端來銀盤,六支水瓶裡摻着不同的毒。“選一瓶吧,阿露伊小姐,伊爾迷大少爺。”伊爾迷歪着頭觀察,而我直接抓過最左側的液體。基裘的裙擺掃過觀察窗,我聽見她興奮的尖叫:“阿露伊選了緻死率極高的貝爾徹海蛇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