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抱着“基裘”,趴在她懷裡小憩。
她的長發垂落在我臉頰旁,帶着基裘慣用的玫瑰精油香氣,太濃了,濃得像是刻意浸泡過。她的手搭在我後頸,指尖輕輕摩挲着我的發根,冰冷的觸感讓我想起小時候被她撫摸的感覺。
“阿露伊。”
“閉嘴。”我收緊手臂,指甲幾乎要刺進她的皮膚,“不準說話。”
她的聲音太像了,連那種微妙的高亢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可伊爾迷終究不是基裘。
但沒關系,我可以假裝。
“你送來的線人,死得很痛苦哦。”
我猛地擡頭,掐住“基裘”的喉嚨。她的電子眼閃爍着,嘴角卻挂着伊爾迷特有的微笑。
“父親親自審問的。”他的聲音從“基裘”的唇間溢出,語調輕柔得像在哄孩子,“他臨死前說,你每個月都會讓他偷拍媽媽的錄像。”
我的指甲陷進他的肉,滲出血液。
“真可憐。”他歪着頭,黑發垂落,像極了基裘看我的眼神,“明明已經被抛棄了,卻還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我笑了,指尖劃過他的臉頰,輕輕描摹着基裘的輪廓。
“伊爾迷,你真惡心。”
他眨了眨眼,電子眼的光暈微微閃爍:“彼此彼此。”
我俯身,咬住他的肩膀。他任由我撕咬,手指輕輕梳理我的頭發,就像基裘曾經做過的那樣。
“旅團的情報。”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輕柔得像是哄騙,“阿露伊,請全部告訴我。”
我松開牙齒,舔了舔嘴角的血液。
“好啊。”我微笑,“但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
“嗯?”
“讓我看看你的臉。”
他沉默了一秒,随後,基裘的皮囊緩緩褪去,露出伊爾迷那張蒼白的面孔。黑發垂落,空洞的眼睛注視着我,嘴角微微上揚。
我伸手撫摸他的臉,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眉骨、鼻梁、嘴唇。
“真像啊。”我低聲呢喃,“你和媽媽。”
他歪着頭,像是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阿露伊,比起我,你更像母親。”
然後,我猛地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