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女孩森然的笑在耳邊轟然炸開,“你們都逃不掉!”
“啪”地一聲,衆人面前一陣亮光,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章序擡眸看去,眼前竟突然冒出一顆長發垂下、血淋淋的人頭!
章序皺了皺眉,看了看手上被沾上的血,嫌棄地擦了擦,把那帕子扔了,随即一個小法術把那顆原封不動地打到地上,頓時一地血肉飛濺,張口就是斷舌。
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隻剩那幾個少年吓得不輕。
“溫小姐,恕我直言,你不該過早把小輩帶到這種級别的局裡來。”章序看向溫绾,毫不留情地道。
溫绾也有些驚魂未定,可她修為不錯,還能壓住這情況,“那還是多謝張小姐的建議了。”
……那你又幹了多少年了?
看着也就是個小姑娘。
溫绾想。
她不禁看過去,章序這張臉确實是好看,但也确實陰森森的,尤其在這個局裡,更陰森了。
沈五蹲下身去翻看那顆頭,“是個女性頭顱,頭部斷痕整齊,應是折頸而死。”
“嗯?”他忽然翻了翻,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妥的地方。
“怎麼?”章序問。
“這裡有符咒和血術的痕迹。”沈五側頭道。
此言一出,衆人了然,這女孩的死明顯有蹊跷,。
她身上的符咒和血術就能證明這兒的确曾經進來過一批縫補人。
女孩的死或許對于這個局還有些關聯,解開它,背後的事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這時,身後的一衆少年突然有一人舉手,“符咒!我學的就是符咒!我可以試試追查!還有王子睿,他學的血術!”
那少年跑出來,順便把另一人也拉了出來。
那少年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我覺得我沒問題,我是初代探靈師沈摯的弟子!”
……嗯?
沈五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瞥了一眼那孩子。
此言一出,少年們頓時爆發一聲笑,“你撒謊也不看看書再撒,那沈摯是百年前淩雲道人的弟子,你是他徒弟?那你今年多大?幾百?還是幾千?”
那少年頓時氣鼓鼓地跟他理論,“我怎麼就不能是他的弟子了,隔代弟子也是弟子!”
“你可别扯了,當年時空裂縫,天地險些撕裂,淩雲與淩虛那麼德高望重的老前輩都折在裡面,沈摯就是一弟子,多半也跟淩虛那弟子章序一樣,死在裂縫裡了!”
眼見得話題越談越偏,章序終于聽不下去了,“你剛才說你師從沈摯?”
那少年側頭,“嗯。”
“那你試試。”章序默默讓開。
那少年像是沒想到她竟然真的相信自己一般,愣了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
隻見他手在空中劃來劃去,最終結成一個複雜的符文,他似乎默念着什麼,而後眼睛遽然一睜,那符文頓時亮起來。
符文印到頭顱上,似乎在讀取什麼信息,隻是沒一會,那少年就有些堅持不住了,章序上手在他後背摁了摁,少年隻覺得一股中正的氣充了進來,讓他又有了幾分精力。
少年堅持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章序見他有些吃力,也收回了手,“你看到了什麼?”
“有……很多人,拿着鐵鍬,一鏟一鏟……”那少年驚恐地喘了兩口氣,側頭去看衆人,眼睛睜得大大的,“把她給殺了。”
章序手中暗暗又對着他的後背輸送了些安撫的法術,“你很有天賦。”
那少年愣了愣,看向章序,可章序已經轉過頭去了,“還有血術的痕迹……”
見章序要親自上手,沈五伸手過來打斷,“我有個提議,既然溫小姐都把兵帶出來了,不妨給他們一個機會。”
人群中少年們立刻附和,“對,王子睿是學血術的,他家祖上跟初代血術師章序有關系,拿到過他的手書!”
章序敏銳地捕捉到什麼信息,“手書?”
……她什麼時候寫過那玩意兒?
果然,上次在靈域裡見過的那個王子睿走出來,“我确實……”
“你試試。”章序說。
可這孩子像是技術不到家一樣,聚靈聚半天用不出血來,章序輕歎口氣,“水也可以,血術的本質就是操縱液體、化柔為剛,當初章序選擇用血也不過是圖省事罷了,禦水還要受地域限制。”
王子睿點點頭,這次倒是能成功用出術法來,隻是他在進入那顆頭顱的靈域時,腦門的汗就沒下去過,眉頭全程緊緊皺着。
章序有些實在看不下去,徑直下手把他拽出來,“你是看的哪位大家寫的手書?不覺得入靈手勢有問題麼?”
“那你又會什麼了?憑什麼指——”王子睿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章序已經默念咒術強行入靈了。
隻見這女人閉着眼睛,表情始終未變,全程不到一分鐘,章序就迅速收手,隻是那雙眼睛似乎更加幽深。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