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糧草被盡數燒毀,隻能依靠被華塵荠下了藥的糧草度日。很快,就見了成效。
再次攻城時,兀蘭城的防守明顯大大不如上次。
幾番攻守下來,兀蘭城中将士疲憊至極。
終于在當夜華塵荠揮師直進一舉攻下兀蘭城。
夜幕漆黑,兀蘭城卻火光通明。
衆人沐浴在勝利的喜悅中。
華塵荠騎在馬上,火光将她的面容照亮,臉上是明豔的笑意。
岚若望着眼前明媚耀眼的少女忍不住伸出手擦拭掉她臉頰沾染的血迹。
華塵荠沉浸于喜悅中并未抵抗他的觸碰反倒順勢拉起他的手在空中高舉揮舞。
岚若被她的喜悅感染着,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目光一直緊随着她。
“将士們!把納爾圖給我找出來!五花大綁當作送給納金王的見面禮!”
“是!”
王軍入城,迅速将所有的納金将士俘虜。集中關押在王府。
承南和蘭朵找到妄圖逃跑的納爾圖,将人反綁雙手送到了華塵荠面前。
華塵荠坐在屬于他的王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小王爺這是想逃去哪裡啊!”
納爾圖冷哼一聲,别過頭。
“要殺就殺,不必廢話。”
蘭朵一腳踹在他膝彎,強迫他雙膝跪地。
華塵荠譏笑,“你們瞧,這還是個有骨氣的呢!”
“等打他一頓看他還硬氣不。”蘭朵勾唇。
“押下去好生看管起來。”岚若道,“這是很好的人質。”
華塵荠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岚若的決定,蘭朵便和承南一塊把人押了下去。
屋内隻剩他們二人時,岚若輕聲道,“你還不打算與我說實話嗎?”
華塵荠看他,“什麼?”
“你不惜違抗王上的命令,立下軍令狀也要攻打納金。是因為明軒吧?”岚若道,“他身體每況愈下,納金王宮有味靈藥用之可療愈五髒,你是想為明軒取藥。”
華塵荠眼眸睜大,看着她有些驚訝的樣子,岚若嗤笑,“想問我怎麼知道的?”
“阿荠,你我從小一塊長大,你的心思于我而言并不難猜。你從來都是個會為别人着想的好姑娘。”
華塵荠别扭的錯開眼。
“阿荠,以後不要瞞我了,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害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岚若走上前,輕聲道,“我會修書一封呈給納金王,用靈藥換納爾圖。”
她點了點頭。
“事成之後,我們就回王宮吧。我擔心日子久了……王上對你的不滿會加劇。”
岚若一如既往溫柔的注視着她,“你不必怕,有我在,定會在王上面前護你周全,你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的。”
華塵荠擡頭剛好撞見他眼底的溫柔,錯愕了一瞬,随即冷靜下來,語氣硬梆梆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去看看納爾圖被安置在哪了。”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岚若那種要失去她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強烈到心髒不能忍受,“阿荠!”他終于忍不住道。
華塵荠停下,卻沒有回頭。
“當年拒婚,是迫不得已,實非我所願。”岚若道,“一直以來沒能給你個解釋我很抱歉,這其中緣由不便言說。”
華塵荠垂在腿側的雙手慢慢攥緊了拳頭,她憋住一口氣,眼睛在經曆了一瞬的酸脹後,她長出一口氣,豁然一笑,“我早不在乎了。其實也不難猜,無非就是封氏看不上我這個血統存疑的公主,不甘心苦心培養出來的兒子娶一個這樣的人罷了。而且我性子烈不是個好掌控的,你們家族需要的是一個位份尊貴對家族發展有助益又溫柔乖巧的兒媳。可能是華湘君那樣的,但絕不是我這樣的……家族的壓力你無法反抗所以拒婚,我說的對嗎?至于你為何一直不肯給我解釋,想必是你家裡壓迫你的手段太過分,說的話太難聽。你怕我知道被人嫌棄會傷了我的自尊心。”
岚若抿着薄唇,目光緊盯她的背。須臾,他緩聲道,“阿荠,兩年過去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封岚若了。聽說,此處王府裡有棵很靈驗的姻緣樹,我們……再試一試好嗎?”
裴钰在這陌生的地方迷路的不知所雲,看見一間亮着光的屋子,就跑了過去,結果一推門,發現岚若和華塵荠在裡面氣氛有些凝重,神色詫異,一時尴尬的不知道是進還是退,呆呆地站在那,“我迷路了,不小心走錯了……”
華塵荠望着突然闖進來的人,倏然一笑,“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華塵荠大步上前,自然的牽起裴钰的手,拉着人離開。
“你笨不笨,去找蘭朵給你份地形圖啊。”
裴钰掙開她的手,“将軍這是怪我壞你好事了呗。”
華塵荠轉身,站定在他面前,叉着腰好笑的盯着他,“裴钰,你這語氣怎麼酸不溜秋的。”
裴钰繞開她走,“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華塵荠好笑的看着這人不知道往哪走是正确方向遲疑的小步伐,上前提着人的後脖領拉扯着走,“這邊啊——”
“你這是帶我去哪?”
“去看俘虜。”
蘭朵将納爾圖與其他人區别開單獨關押在一個房間,窗戶釘死,大門加鎖,門外有重兵把守。
華塵荠道,“開門!”
“是。”
被關在屋内的納爾圖聽到動靜,立刻躺地裝死。
大門霍然打開。